第十一章 乐队
酒吧里的喧嚣声不间歇地回荡着，得益于墙壁上优质的吸音材料，通道这边的噪音才稍小一些，以至于柳影愤怒的吼声可以清晰地被旁人听到，摔在地上的柳影正费劲地扶墙爬起来。
前方那个推人的公子哥显然是听到柳影在骂他，立即转过身走来居高临下地嘲笑着：“我是没长眼睛，没看到你这个瘸子。”
柳影咬牙撑着拐杖站直身体，针锋相对地回击：“那你这个瞎子应该好好治治眼睛，别跟个神经病一样乱撞人。”他本不想计较，但没想到这人如此傲慢无礼。
果然柳影的话音刚落，公子哥就粗暴地伸出双手一把拽住柳影的领口摁到后面的墙上，随之拐杖砰地一声倒地，柳影双手抓着他的手腕使劲往外扳开。
“说谁神经病呢，死瘸子？”公子哥恶狠狠地讲。
“你不是承认了吗？”柳影丝毫不示弱，对方明显比他强壮，令他难以挣脱开束缚。
“自不量力！”
正当这个野蛮的公子哥欲将柳影放倒之时，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冲过来劝架，她堆着满脸笑容拉扯开这争执的二人，和气地讲：“哎呀，为什么要动手啊？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闹得不愉快。我说金少爷，不要板着脸嘛，你的伙伴都在等你回去喝酒呢，你看你，把你的美女晾在一边，多不合适呀。要是不满意我待会儿再去给您敬酒，好不好？看在我林姐的面子上，消消气行不行？”
这个打圆场的女人就是酒吧老板林姐，这个被称呼为金少爷的公子哥勉强松开了手，克制地说：“行，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给林老板一个面子。”说完就搂着旁边的女伴走了。
柳影拉拉被扯开的领口，俯身去捡地上的拐杖，林姐见金少爷走远后就过来扶了柳影一把，态度温和地讲：“刚才这个人不要放在心上，你不惹他，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惹你，相反，你要是杠上他的话，他就会揪着你不放，他叫金在辉，是金氏房地产集团老总的儿子，他家以前在富豪榜上排过前三，不过这些年有点落后，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依旧是有钱人。”林姐如是说着，语气中充斥着无奈和鄙视。
关于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金少爷是否有钱，柳影毫无兴趣，就算下次再杠上了他，柳影还是今天这个态度。
“对了，你就是来找我应聘的柳影吗？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还帅。”林姐灿若桃花地盯着柳影看，她一直认为，一个人是否真正好看就要欣赏他在狼狈时候的样子。
林姐见他一声不吭，也就不打趣了，客气地在前面领路，带他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包厢，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本文件夹，然后递给柳影说：“你直接在这上面填写信息吧，你已经被录取了，文件里面有合同，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签字吧。”
柳影惊讶地看向她，面试环节如此简单？他是怎么通过的？他来面试之前还特意在网上查了下面试细则，网上关于面试的学问那是洋洋洒洒几十页啊，他都没空看，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差点就在网上报了个面试培训班，而现实的情况颠覆了他的想象，让他有点怀疑这家酒吧是不是正规的？
林姐看出了他的惊讶，默默在心里念了声“颜值决定一切”，她笑而不语地指了指文件夹，提醒柳影赶紧看完签字。
在柳影低头浏览文件之际，林姐简单介绍着：“关于工资方面你放心，基本工资是一万，上升空间还很大，但我们酒吧是上夜班，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柳影抬头看她一眼回答说：“慢慢适应。”
“那行，等你签完，我待会儿让你的前辈来指导你。”
柳影潦草地看了一分钟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姐拿走文件，让柳影坐一会儿，她说去把乐队其他几个人叫来给他认识。
包厢似乎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了，只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噪音。柳影扫视着包厢里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墙面和地砖，视线落在面前的茶几上，上面摆着一盘擦拭得反光的高脚杯，旁边是一本精致的菜单，他无聊地拿起来翻看着，里面介绍着各种酒类和食物。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外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柳影闻声抬起头，视线撞上进门的第一个女孩，她一头五颜六色的长发，涂着漆黑的眼影擦着深红的口红，脖子上挂着形状不一的木珠子项链，穿着一套破牛仔服，两手各拿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看到柳影时立即咧开嘴笑道：“哇，帅哥，有对象没？”
“死开，你个老阿姨，就知道勾引小鲜肉。”后面的短发女生推开前面的老阿姨，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穿着高跟鞋的老阿姨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回头骂道：“我不勾引小鲜肉，难道要勾引你吗？你个汉子！”
“行了，二位大姐，见面就掐，让人家小朋友看笑话。”接着短发女生后面进来的是个体型健壮的男生，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短袖T恤，粗壮的肌肉手臂尽显无余，两手分别抓着两瓶白酒走进来冲前面二位女士吼着。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穿着黑色的披风，留着齐肩的黑色秀发，一脸冷漠的表情，像是一位高深的艺术家，视前方三人于无物。
柳影看着四位风格迥异的前辈陆续走到他身边沙发坐下，茶几上瞬间多了六瓶酒，他谨慎地坐直身子。
最热情的老阿姨紧挨着柳影坐着，笑嘻嘻地套近乎：“你叫柳影？那我叫你小影怎么样？你今年多大？有没有女朋友？”
短发女生坐在对面沙发上，投来满满的鄙视神情。
柳影对于这种套近乎有点经验，谎称说：“有女朋友，我18岁。”
“啊？是谁下手这么快？”老阿姨心痛不已。
短发女生哼笑一声道：“是你太老了，阿姨！”
“滚一边去。”老阿姨把茶几中间的高脚杯分别摆开。
那个健壮的男生也坐在对面沙发上，正使劲地拆开酒瓶的盖子，笑着对柳影介绍：“老弟，你旁边这位阿姨是吉他手，原名黄文芹，我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大黄……”
他话还没说完，黄文芹就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愤怒道：“谁是大黄，谁是阿姨，老娘不过大你两岁，你也有脸叫。小影，叫我芹姐，以后姐罩着你。”
“我旁边这位姐姐呢，叫陈青歌，是贝斯手，你可以叫她青姐。”他继续介绍着，把酒往高脚杯里倒，“我呢，是个鼓手，大名章仕龙，你可以叫我龙哥。还有坐在那边的是我们的主唱肖玉峰，你可以叫他峰哥。反正你最小，我们都是你的大哥大姐。”
柳影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侧边沙发上的肖玉峰，他翘着二郎腿，正低头准备点烟抽。
章仕龙倒了五杯酒，递一杯到柳影面前问：“能喝吗？”
柳影犹豫了几秒后点点头，这种场景他没法拒绝喝酒，既然来到了酒吧上班，他以后也要每天与酒打交道，他原本的戒酒计划没法完成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黄文芹惊呼着：“小影厉害啊，我再敬你一杯。”
“来，小峰，你也喝杯。”章仕龙推了一杯酒到肖玉峰面前。
肖玉峰吐了一口白烟拒绝：“不喝，对嗓子不好。”
“那你抽烟就对嗓子好了？”章仕龙不服道。
“哥抽的是心情。”说完肖玉峰就站起来往门口走，“你们喝吧，我去睡会儿。”
黄文芹冲着他的背影大笑着：“小峰，你去跟谁睡啊？”
砰地一声，肖玉峰摔门而去。
“跟猪睡也不会跟你。”陈青歌戏谑道。
黄文芹这次没有回骂，奇怪地问她：“哎，你不是跟小峰关系很好吗？他这两天怎么闷闷不乐。”
“他又不会跟我谈心事，我哪清楚，我猜是失恋了吧。”陈青歌喝下一口酒说。
“失恋？他跟谁失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充满八卦心理的老阿姨黄文芹凑过去焦急地问。
“阿姨，你怎么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啊，怪不得嫁不出去。”
“我这明明是关心同事，爱护同伴，如果小峰峰抑郁了怎么办？我肯定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啊，才能想办法帮助他呀。”
“哎呦，太不要脸了……”
柳影坐在一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听两位大姐对骂？章仕龙继续替柳影倒满酒，缓解气氛地说：“来，咱们哥俩干，不用理这两个神经病。”
柳影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个章仕龙一直给他倒酒，似乎是要故意试探他的酒量，他已经喝了五大杯了，他也难得地开口问道：“你们缺的是键盘手？”
章仕龙又朝柳影杯子里倒了一大杯酒，连忙应声着：“对，还没问你擅长哪种乐器呢？”
“基本都会。”柳影又端起酒杯开始喝。
“那就好说，明天白天你过来，林姐让我教教你，带你熟悉下我们的流程。”说完章仕龙碰下柳影的酒杯也一干而净了。
旁边两个“神经病”从斗嘴转换成斗酒，说包厢里面没气氛，就邀着去吧台上斗酒。
包厢里就剩下了章仕龙和柳影两人，章仕龙边喝边唠嗑，给柳影讲这几个乐队成员的故事，说年龄最大的是黄文芹，她29岁，在这里干的时间最长，跟老板林姐的关系最好，陈青歌和肖玉峰同岁，都是24，在这里干了两年，而他自己在这里干了三年，离职的那个键盘手兄弟回老家结婚去了，所以现在要招人，他感慨着干这一行的人都是吃青春饭，干不长久，说不定哪天他也要走，说着说着不由伤感起来。
柳影的酒量非常好，只是很少喝，从去年开始他就戒酒了，因为越来越严重的胃病折磨得他忍无可忍。章仕龙本想试探柳影的酒量，结果把自己喝趴下了，刚开始是他自己倒酒，到了后面都是柳影在倒酒，不知不觉间，茶几上的十几瓶酒都空了。酒真能让人上瘾，一喝就停不下来，柳影揉了揉眩晕的脑袋，对面沙发上的章仕龙已经醉得不省人世了。想到喝酒一时爽事后地上躺的悲剧，他要赶在自己倒下之前离开这里。
前方那个推人的公子哥显然是听到柳影在骂他，立即转过身走来居高临下地嘲笑着：“我是没长眼睛，没看到你这个瘸子。”
柳影咬牙撑着拐杖站直身体，针锋相对地回击：“那你这个瞎子应该好好治治眼睛，别跟个神经病一样乱撞人。”他本不想计较，但没想到这人如此傲慢无礼。
果然柳影的话音刚落，公子哥就粗暴地伸出双手一把拽住柳影的领口摁到后面的墙上，随之拐杖砰地一声倒地，柳影双手抓着他的手腕使劲往外扳开。
“说谁神经病呢，死瘸子？”公子哥恶狠狠地讲。
“你不是承认了吗？”柳影丝毫不示弱，对方明显比他强壮，令他难以挣脱开束缚。
“自不量力！”
正当这个野蛮的公子哥欲将柳影放倒之时，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冲过来劝架，她堆着满脸笑容拉扯开这争执的二人，和气地讲：“哎呀，为什么要动手啊？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闹得不愉快。我说金少爷，不要板着脸嘛，你的伙伴都在等你回去喝酒呢，你看你，把你的美女晾在一边，多不合适呀。要是不满意我待会儿再去给您敬酒，好不好？看在我林姐的面子上，消消气行不行？”
这个打圆场的女人就是酒吧老板林姐，这个被称呼为金少爷的公子哥勉强松开了手，克制地说：“行，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给林老板一个面子。”说完就搂着旁边的女伴走了。
柳影拉拉被扯开的领口，俯身去捡地上的拐杖，林姐见金少爷走远后就过来扶了柳影一把，态度温和地讲：“刚才这个人不要放在心上，你不惹他，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惹你，相反，你要是杠上他的话，他就会揪着你不放，他叫金在辉，是金氏房地产集团老总的儿子，他家以前在富豪榜上排过前三，不过这些年有点落后，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依旧是有钱人。”林姐如是说着，语气中充斥着无奈和鄙视。
关于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金少爷是否有钱，柳影毫无兴趣，就算下次再杠上了他，柳影还是今天这个态度。
“对了，你就是来找我应聘的柳影吗？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还帅。”林姐灿若桃花地盯着柳影看，她一直认为，一个人是否真正好看就要欣赏他在狼狈时候的样子。
林姐见他一声不吭，也就不打趣了，客气地在前面领路，带他来到了一间空着的包厢，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一本文件夹，然后递给柳影说：“你直接在这上面填写信息吧，你已经被录取了，文件里面有合同，你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签字吧。”
柳影惊讶地看向她，面试环节如此简单？他是怎么通过的？他来面试之前还特意在网上查了下面试细则，网上关于面试的学问那是洋洋洒洒几十页啊，他都没空看，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差点就在网上报了个面试培训班，而现实的情况颠覆了他的想象，让他有点怀疑这家酒吧是不是正规的？
林姐看出了他的惊讶，默默在心里念了声“颜值决定一切”，她笑而不语地指了指文件夹，提醒柳影赶紧看完签字。
在柳影低头浏览文件之际，林姐简单介绍着：“关于工资方面你放心，基本工资是一万，上升空间还很大，但我们酒吧是上夜班，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柳影抬头看她一眼回答说：“慢慢适应。”
“那行，等你签完，我待会儿让你的前辈来指导你。”
柳影潦草地看了一分钟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姐拿走文件，让柳影坐一会儿，她说去把乐队其他几个人叫来给他认识。
包厢似乎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了，只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噪音。柳影扫视着包厢里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墙面和地砖，视线落在面前的茶几上，上面摆着一盘擦拭得反光的高脚杯，旁边是一本精致的菜单，他无聊地拿起来翻看着，里面介绍着各种酒类和食物。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外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柳影闻声抬起头，视线撞上进门的第一个女孩，她一头五颜六色的长发，涂着漆黑的眼影擦着深红的口红，脖子上挂着形状不一的木珠子项链，穿着一套破牛仔服，两手各拿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看到柳影时立即咧开嘴笑道：“哇，帅哥，有对象没？”
“死开，你个老阿姨，就知道勾引小鲜肉。”后面的短发女生推开前面的老阿姨，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穿着高跟鞋的老阿姨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回头骂道：“我不勾引小鲜肉，难道要勾引你吗？你个汉子！”
“行了，二位大姐，见面就掐，让人家小朋友看笑话。”接着短发女生后面进来的是个体型健壮的男生，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短袖T恤，粗壮的肌肉手臂尽显无余，两手分别抓着两瓶白酒走进来冲前面二位女士吼着。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穿着黑色的披风，留着齐肩的黑色秀发，一脸冷漠的表情，像是一位高深的艺术家，视前方三人于无物。
柳影看着四位风格迥异的前辈陆续走到他身边沙发坐下，茶几上瞬间多了六瓶酒，他谨慎地坐直身子。
最热情的老阿姨紧挨着柳影坐着，笑嘻嘻地套近乎：“你叫柳影？那我叫你小影怎么样？你今年多大？有没有女朋友？”
短发女生坐在对面沙发上，投来满满的鄙视神情。
柳影对于这种套近乎有点经验，谎称说：“有女朋友，我18岁。”
“啊？是谁下手这么快？”老阿姨心痛不已。
短发女生哼笑一声道：“是你太老了，阿姨！”
“滚一边去。”老阿姨把茶几中间的高脚杯分别摆开。
那个健壮的男生也坐在对面沙发上，正使劲地拆开酒瓶的盖子，笑着对柳影介绍：“老弟，你旁边这位阿姨是吉他手，原名黄文芹，我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大黄……”
他话还没说完，黄文芹就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愤怒道：“谁是大黄，谁是阿姨，老娘不过大你两岁，你也有脸叫。小影，叫我芹姐，以后姐罩着你。”
“我旁边这位姐姐呢，叫陈青歌，是贝斯手，你可以叫她青姐。”他继续介绍着，把酒往高脚杯里倒，“我呢，是个鼓手，大名章仕龙，你可以叫我龙哥。还有坐在那边的是我们的主唱肖玉峰，你可以叫他峰哥。反正你最小，我们都是你的大哥大姐。”
柳影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侧边沙发上的肖玉峰，他翘着二郎腿，正低头准备点烟抽。
章仕龙倒了五杯酒，递一杯到柳影面前问：“能喝吗？”
柳影犹豫了几秒后点点头，这种场景他没法拒绝喝酒，既然来到了酒吧上班，他以后也要每天与酒打交道，他原本的戒酒计划没法完成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黄文芹惊呼着：“小影厉害啊，我再敬你一杯。”
“来，小峰，你也喝杯。”章仕龙推了一杯酒到肖玉峰面前。
肖玉峰吐了一口白烟拒绝：“不喝，对嗓子不好。”
“那你抽烟就对嗓子好了？”章仕龙不服道。
“哥抽的是心情。”说完肖玉峰就站起来往门口走，“你们喝吧，我去睡会儿。”
黄文芹冲着他的背影大笑着：“小峰，你去跟谁睡啊？”
砰地一声，肖玉峰摔门而去。
“跟猪睡也不会跟你。”陈青歌戏谑道。
黄文芹这次没有回骂，奇怪地问她：“哎，你不是跟小峰关系很好吗？他这两天怎么闷闷不乐。”
“他又不会跟我谈心事，我哪清楚，我猜是失恋了吧。”陈青歌喝下一口酒说。
“失恋？他跟谁失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充满八卦心理的老阿姨黄文芹凑过去焦急地问。
“阿姨，你怎么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啊，怪不得嫁不出去。”
“我这明明是关心同事，爱护同伴，如果小峰峰抑郁了怎么办？我肯定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啊，才能想办法帮助他呀。”
“哎呦，太不要脸了……”
柳影坐在一边，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听两位大姐对骂？章仕龙继续替柳影倒满酒，缓解气氛地说：“来，咱们哥俩干，不用理这两个神经病。”
柳影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个章仕龙一直给他倒酒，似乎是要故意试探他的酒量，他已经喝了五大杯了，他也难得地开口问道：“你们缺的是键盘手？”
章仕龙又朝柳影杯子里倒了一大杯酒，连忙应声着：“对，还没问你擅长哪种乐器呢？”
“基本都会。”柳影又端起酒杯开始喝。
“那就好说，明天白天你过来，林姐让我教教你，带你熟悉下我们的流程。”说完章仕龙碰下柳影的酒杯也一干而净了。
旁边两个“神经病”从斗嘴转换成斗酒，说包厢里面没气氛，就邀着去吧台上斗酒。
包厢里就剩下了章仕龙和柳影两人，章仕龙边喝边唠嗑，给柳影讲这几个乐队成员的故事，说年龄最大的是黄文芹，她29岁，在这里干的时间最长，跟老板林姐的关系最好，陈青歌和肖玉峰同岁，都是24，在这里干了两年，而他自己在这里干了三年，离职的那个键盘手兄弟回老家结婚去了，所以现在要招人，他感慨着干这一行的人都是吃青春饭，干不长久，说不定哪天他也要走，说着说着不由伤感起来。
柳影的酒量非常好，只是很少喝，从去年开始他就戒酒了，因为越来越严重的胃病折磨得他忍无可忍。章仕龙本想试探柳影的酒量，结果把自己喝趴下了，刚开始是他自己倒酒，到了后面都是柳影在倒酒，不知不觉间，茶几上的十几瓶酒都空了。酒真能让人上瘾，一喝就停不下来，柳影揉了揉眩晕的脑袋，对面沙发上的章仕龙已经醉得不省人世了。想到喝酒一时爽事后地上躺的悲剧，他要赶在自己倒下之前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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