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天命
一路上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看离武帝城越来越近了一直没吭声的李阶闲突然问到“小姑娘，械老最近身体可好？”那小姑娘神色突然有些警惕，并没有直接回答，紧紧盯着他。李阶闲倒是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明明这一路来他都有些紧绷。“你别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起了这位老朋友，你手上的镯子是他老人家的手艺吧？”
吴昊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隐隐约约看到她袖口处珍袖小巧的手镯。像一条紫金色的小蛇环绕在她的手腕上，蛇头衔着蛇尾，瑰丽而又危险。那蛇眼一张一合，整个手镯仿佛有生命一般。吴昊晗凑上去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神奇的宝贝他还是第一次见。
女孩拉了拉袖口，直直的瞪了吴昊晗一眼，转身对他说道“无可奉告！若是来求宝的，就请回吧。他老人家闭关许久了。”似乎谈到那件宝物，连她都变得凌厉了起来，似乎有很多人觊觎械老手里的东西。李阶闲接着问道“前辈一生未娶，敢问姑娘与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可女孩不再回答，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一旁。
吴昊晗悄悄坐到李阶闲一旁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械老是何方神圣？连你都要叫他前辈。那个手镯又是怎么回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阶闲淡淡笑笑，想了想又说到“那个手镯，我推测里面圈养着一只妖物，实力不俗。有如此手笔，也只有械老能做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将你推销给他，只要能获得他的支持。就能离我的目标更近一步。”他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武帝城，年轻时他带着野心来这里，一心想在这偌大江湖闯出个名号。几十年过去，现在他的目标是整个天下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他无故的大笑起来，一步踏出车外。车外川流人群无不回首，只见他引阶向上，踏着城墙向上攀登，城墙上立刻跳出不少人阻拦。不是说好了要低调吗？吴昊晗有些捂脸。他还以为要走个登记预约排队的流程，但李阶闲似乎一步将军了。
他心念一动，街上所有的兵器都随他的身影飞出，一瞬间他身后仿佛出现一道兵刃的洪流。吴昊晗突然想起那被静止住的水流，如今那洪流正自下而上，一路上有人尝试阻拦，下场便是被直接淹没。
“还愣着，笨呐你！”女孩指了指他腰间的绿水亭。此刻这把遗剑正强忍着没有飞出，不过此刻亦是颤抖不已。一旁的吕二青已经“御”着剑飞上了，只不过更像是被那剑拖着跑。
吴昊晗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温热，原来女孩已经抱住了他。她激动大喊“起飞！”淡淡的温热气息，太近，以至于烧的他脸有红。“抱紧！”他拔剑出鞘，那剑就像收到了准许一飞冲天。落地后已是在城楼之顶，楼下一片沸沸嚷嚷，已经好久没人摆出这种架势硬闯武帝城了。李阶闲恭敬的对主殿说道“晚辈李阶闲，求见械老。”不料那主殿毫无反应，似乎完全不给他面子，哪怕他李阶闲摆了这么大的架势。
“爷爷，我回来了！”那女孩绕到门前拍拍大门，不一会儿，那门终于是开了。从门内走出来的老者老得看不出年纪，满头银发束在身后，衣着朴素。若不是那嘴角的一粒小米粥，完全称得上是仙风道骨。他和蔼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悄悄说道“给我带的猿酒呢？”女孩将手伸进怀中，摸索了一番，最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掏出了一团空气。“没办法，金毛的酿的酒都被玉狮子偷喝完了。”她又小声问道“爷爷，那人说认识你，您认得他吗？他身上剑气好强，我都没见过有人的剑气能有他这么高。”显然，在李阶闲视探她时，她已经将他看透了。那老头看了看一旁作揖的李阶闲，觉得还是不能太没有礼貌。挥挥手，满天的飞剑叮铃哐啷的砸了一地。
“没想到你现在不用剑了，改用手指头戳人了。”他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剑雨乃是李阶闲的虚招。“时代变了，阶闲。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天下第一不是李慕白那徒弟吗？她都算是你后辈了。找我的话，没必要像几十年前那样。楼下可以签字预约排队，只不过我一般不见客……”他老了，老得不想动弹了。李阶闲满脸黑线，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们那一辈的，死的都差不多了。今天晚辈来，并非是要挑战您。而是……”他侧了侧身，给吴昊晗让出了个身位。“容我介绍一下殿下，这是吾王第九位，也是唯一仅存的皇子吴昊晗。”械老瞪大双眼，上下扫视着吴昊晗。他望向他头顶的天空，看到那缕金色的细线，犹如风中残烛。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得出话。“我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阶闲。我们的国家已经消逝了那么多年，我等了十年机会。可是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过去已经那么久了。连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叫嚣着要打败我的小屁孩了，你比以前更强了可那有什么用？你也尝试过刺杀陈拂海，且不说你失败了，就算成功了又能改变什么？江山易主，你守不住的。”他低着头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孩的头顶。女孩也低着头，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空气中的悲伤恍若实质，仿佛呼吸都会受伤。
李阶闲颓唐的瘫坐在地，这么多年他始终隐忍着，不敢爆发的情绪。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不想那么轻易失去。那天下着大雨，他发了疯似的的向前砍杀，不知挥出了多少剑。那把他爱惜得远胜自己生命的伤时剑都砍得卷了刃，都杀不完，燕王的兵，多得像大夏将倾。现在这口气吐出来，就像要了他半条命。他虚弱的向后倒去，再没有一点剑仙的风采。一双大手扶住他的后背，是吴昊晗。
那双手此刻显得格外有力，扶住了他崩塌的内心。“我也是从那尸山血雨中活下来的，你们经历过的苦痛我一概承受过。”他走到械老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曾经我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是皇子，天下哪有这样懦弱的皇子？丢下父皇和城池出逃，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他眼里噙满泪水，仿佛诉说，又好像不甘的怒吼。“师父让我走了出来，我的梦里再没了腥风血雨。从我拿起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但凡我失去的，我都要通通拿回来！如果我南唐没有这个机会，那证明-苍天已死！”他掏出玉玺，天边雷声滚滚，刺眼的光柱落下，将他整个人沐浴在光辉中，此刻他宛如天神降临。
械老扑通一声跪下，连带着李阶闲和看见了这一幕的所有人。吕二青迟疑片刻，还是很合时宜的跪下了。
女孩也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小星星。
吴昊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隐隐约约看到她袖口处珍袖小巧的手镯。像一条紫金色的小蛇环绕在她的手腕上，蛇头衔着蛇尾，瑰丽而又危险。那蛇眼一张一合，整个手镯仿佛有生命一般。吴昊晗凑上去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神奇的宝贝他还是第一次见。
女孩拉了拉袖口，直直的瞪了吴昊晗一眼，转身对他说道“无可奉告！若是来求宝的，就请回吧。他老人家闭关许久了。”似乎谈到那件宝物，连她都变得凌厉了起来，似乎有很多人觊觎械老手里的东西。李阶闲接着问道“前辈一生未娶，敢问姑娘与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可女孩不再回答，闷闷不乐的坐到了一旁。
吴昊晗悄悄坐到李阶闲一旁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械老是何方神圣？连你都要叫他前辈。那个手镯又是怎么回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李阶闲淡淡笑笑，想了想又说到“那个手镯，我推测里面圈养着一只妖物，实力不俗。有如此手笔，也只有械老能做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将你推销给他，只要能获得他的支持。就能离我的目标更近一步。”他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武帝城，年轻时他带着野心来这里，一心想在这偌大江湖闯出个名号。几十年过去，现在他的目标是整个天下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他无故的大笑起来，一步踏出车外。车外川流人群无不回首，只见他引阶向上，踏着城墙向上攀登，城墙上立刻跳出不少人阻拦。不是说好了要低调吗？吴昊晗有些捂脸。他还以为要走个登记预约排队的流程，但李阶闲似乎一步将军了。
他心念一动，街上所有的兵器都随他的身影飞出，一瞬间他身后仿佛出现一道兵刃的洪流。吴昊晗突然想起那被静止住的水流，如今那洪流正自下而上，一路上有人尝试阻拦，下场便是被直接淹没。
“还愣着，笨呐你！”女孩指了指他腰间的绿水亭。此刻这把遗剑正强忍着没有飞出，不过此刻亦是颤抖不已。一旁的吕二青已经“御”着剑飞上了，只不过更像是被那剑拖着跑。
吴昊晗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温热，原来女孩已经抱住了他。她激动大喊“起飞！”淡淡的温热气息，太近，以至于烧的他脸有红。“抱紧！”他拔剑出鞘，那剑就像收到了准许一飞冲天。落地后已是在城楼之顶，楼下一片沸沸嚷嚷，已经好久没人摆出这种架势硬闯武帝城了。李阶闲恭敬的对主殿说道“晚辈李阶闲，求见械老。”不料那主殿毫无反应，似乎完全不给他面子，哪怕他李阶闲摆了这么大的架势。
“爷爷，我回来了！”那女孩绕到门前拍拍大门，不一会儿，那门终于是开了。从门内走出来的老者老得看不出年纪，满头银发束在身后，衣着朴素。若不是那嘴角的一粒小米粥，完全称得上是仙风道骨。他和蔼的摸了摸女孩的头，悄悄说道“给我带的猿酒呢？”女孩将手伸进怀中，摸索了一番，最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掏出了一团空气。“没办法，金毛的酿的酒都被玉狮子偷喝完了。”她又小声问道“爷爷，那人说认识你，您认得他吗？他身上剑气好强，我都没见过有人的剑气能有他这么高。”显然，在李阶闲视探她时，她已经将他看透了。那老头看了看一旁作揖的李阶闲，觉得还是不能太没有礼貌。挥挥手，满天的飞剑叮铃哐啷的砸了一地。
“没想到你现在不用剑了，改用手指头戳人了。”他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剑雨乃是李阶闲的虚招。“时代变了，阶闲。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天下第一不是李慕白那徒弟吗？她都算是你后辈了。找我的话，没必要像几十年前那样。楼下可以签字预约排队，只不过我一般不见客……”他老了，老得不想动弹了。李阶闲满脸黑线，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们那一辈的，死的都差不多了。今天晚辈来，并非是要挑战您。而是……”他侧了侧身，给吴昊晗让出了个身位。“容我介绍一下殿下，这是吾王第九位，也是唯一仅存的皇子吴昊晗。”械老瞪大双眼，上下扫视着吴昊晗。他望向他头顶的天空，看到那缕金色的细线，犹如风中残烛。
沉默了许久，他才说得出话。“我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阶闲。我们的国家已经消逝了那么多年，我等了十年机会。可是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过去已经那么久了。连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叫嚣着要打败我的小屁孩了，你比以前更强了可那有什么用？你也尝试过刺杀陈拂海，且不说你失败了，就算成功了又能改变什么？江山易主，你守不住的。”他低着头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孩的头顶。女孩也低着头，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空气中的悲伤恍若实质，仿佛呼吸都会受伤。
李阶闲颓唐的瘫坐在地，这么多年他始终隐忍着，不敢爆发的情绪。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不想那么轻易失去。那天下着大雨，他发了疯似的的向前砍杀，不知挥出了多少剑。那把他爱惜得远胜自己生命的伤时剑都砍得卷了刃，都杀不完，燕王的兵，多得像大夏将倾。现在这口气吐出来，就像要了他半条命。他虚弱的向后倒去，再没有一点剑仙的风采。一双大手扶住他的后背，是吴昊晗。
那双手此刻显得格外有力，扶住了他崩塌的内心。“我也是从那尸山血雨中活下来的，你们经历过的苦痛我一概承受过。”他走到械老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曾经我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是皇子，天下哪有这样懦弱的皇子？丢下父皇和城池出逃，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他眼里噙满泪水，仿佛诉说，又好像不甘的怒吼。“师父让我走了出来，我的梦里再没了腥风血雨。从我拿起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但凡我失去的，我都要通通拿回来！如果我南唐没有这个机会，那证明-苍天已死！”他掏出玉玺，天边雷声滚滚，刺眼的光柱落下，将他整个人沐浴在光辉中，此刻他宛如天神降临。
械老扑通一声跪下，连带着李阶闲和看见了这一幕的所有人。吕二青迟疑片刻，还是很合时宜的跪下了。
女孩也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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