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艾合坦木
“殿下，今日晚宴可须穿朝服？”元姝备衣时拿捏不准今日晚宴到底算是正儿八经的政事还是单纯的与龟兹使臣们共进晚膳。
“就穿本宫那件松花彩袖并蒂织金裙便是。”楚晞随口道，眼神不曾离开桌面文书半刻。
元姝称是后便派人下去准备衣物了。
龟兹国使臣带着牛羊珠宝同他们那位山桑王子今日卯时便到了盛京。
不过是个小国，大周仅仅是派了御史大夫在城门处接应。
但对于同使臣们一起运送来的牛羊珠宝等战败进贡品，大周却安排了金吾卫前去接应。
于大周而言，战败小儿，礼法落后，派遣御史大夫已是高看龟兹——左右龟兹使臣们也分不清大周制度下的官员阶级——但珠宝、牲畜同骏马，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利益。
圆月高悬之时，宣和殿内热气腾腾。
众人低声喧嚣，隐晦地议论着庆帝为何还不来。
“陛下驾到！宸懿皇贵妃到！”随着王德如尖细悠长的嗓音传来，殿内众人开始匍匐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庆帝咳了几声，缓了一会儿道：“诸位平身吧。”
“朕近日身体不适，来晚了些。”一向强势的庆帝自从生病后便开始了示弱。
众人虽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心里已经开始数落庆帝还有多少在位时日了。
“臣艾合坦木替龟兹大王拜见陛下！”龟兹使臣代表艾合坦木行了一个当地礼。
“有心了。”庆帝嗓音中带着几分因虚弱而带来的颤抖。
“臣此次前来，不仅是表我龟兹对大周臣服之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忘陛下恩准。”
“说来听听。”
要开始了。楚晞同木景珠对视一眼。
楚晞对面的楚曜也看向楚晞，眼里神色不明。
“听闻大周先进发达，女子亦可上朝论政。昭和公主在陛下您的教诲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我们龟兹国王对昭和公主很是欣赏，特派山桑王子与我们一同前来，望能与大周永世交好——同昭和公主喜结连理。”
不少大臣开始小声议论——就龟兹这种小国的王子，也配和他们大周的昭和公主婚配？
楚晞皱眉，这和母妃同她说的不一样。
母妃明明说，龟兹希望在她和楚曜之间选一个，怎么如今听艾合坦木这意思，是只有她一个人呢。
楚晞看向木景珠，木景珠眼里也露出几分疑惑。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楚曜开口了：“盲婚哑嫁的有什么意思，倒是让你们那山桑王子出来给我们昭华见见，别是什么货色都想往昭华身边塞。”
艾合坦木听了楚曜这话倒是也不恼，在向庆帝请示之后，朝殿外大喊道：“进来吧，阿珈尔！陛下召见你了要！”
话音刚落，场上乃依声响起，随机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火辣，眉目间皆是风情的男子。
“阿珈尔参见陛下！此次前来，阿珈尔想为诸位大人们献舞一段。”
庆帝点头。
阿珈尔开始转动，乃依声愈发明亮，同时殿内响起弹布尔的声音。
新鲜的音乐，新鲜的服饰，新鲜的舞蹈，眼前身着明快颜色的阿珈尔不断舞动，热烈而富有激情，健康且活力四溢。
楚晞目不转睛的看着阿珈尔，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龟兹这种小国，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舞蹈。
整日依附于大周的龟兹，诞生了不曾依附于大周的乐器、服饰和舞蹈。
音乐渐缓，阿珈尔的动作也逐渐放慢。
他看向前方左侧身着华丽、气质卓然的楚晞，这便是他们想让他入赘的人么？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后，阿珈尔一时之间跳错了拍子，不过阿珈尔将错就错地跳了下去，索性似乎并无人发现他的失误，大家都在继续欣赏阿珈尔的舞姿。
倒是个沉不住气的。木景珠审视般看着这一幕。
木景珠没进宫前便是以舞蹈为生，自然是能看得出来此时阿珈尔的舞蹈同他身后的配乐没有那么合拍。
不过倒生了一张美丽的面孔。木景珠视线上移，再次将重心放到阿珈尔那张妖冶的脸上。
随着最后一个乐音消失，阿珈尔再次对庆帝行礼。
“方才瞧着殿下对我目不转睛，不知阿珈尔的舞姿可令殿下心动？”阿珈尔问楚晞。
“本宫从未见过如此热辣新奇的舞蹈，一时有些沉浸。”楚晞解释。
谁知艾合坦木穷追不舍：“殿下可对阿珈尔的舞姿心动？”
木景珠在上面嗤笑一声，随即开口道：“山桑王子舞姿灵动精妙，想来不止昭和，怕是殿内众多大人们都对山桑王子舞姿心动。”
此话一出，便有人开始附和。
楚曜静静看戏，眼里满是促狭。
“按照皇贵妃娘娘的说法，昭华公主是对阿珈尔颇为喜欢。”艾合坦木道。
楚晞不明白为何这龟兹使臣如此愚蠢，想着引开话题：“本宫的确对山桑王子的舞姿略有心动，碍于本宫平日所见舞姬甚少，也不知道山桑王子究竟是何水平。但想来三皇兄府里舞姬众多，应当比本宫更了解山桑王子的水平。”
随着楚晞话语落地，殿内众人皆是看向楚曜。
楚曜心里将楚晞骂了八百遍，面上却笑语盈盈：“本宫不曾见过类似的舞蹈，况且整日忙于自身职务，在这方面也算不上是个学究。不过，皇贵妃娘娘当初仅凭一舞便进宫为妃，想来是比本宫造诣更甚。”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就在木景珠将要开口之时，一直沉寂的庆帝说话了：“宸懿貌美，朕不能免俗。而况家事岂能拿到国事层面上说。”
庆帝先是替木景珠正了名，而后又表明自身态度——让兄妹二人尤其是楚曜说话注意点。
庆帝润润口，继而接着说道：“朕早有意让大周同龟兹结秦晋之好，既然此次山桑王子不远千里前来，朕定不能亏待山桑、亏待龟兹……咳咳……”
“昭和，那就让山桑住进你府里吧。”
楚晞只能应下，好在庆帝说的是让阿珈尔住进她的公主府，不是同她结婚。
“就穿本宫那件松花彩袖并蒂织金裙便是。”楚晞随口道，眼神不曾离开桌面文书半刻。
元姝称是后便派人下去准备衣物了。
龟兹国使臣带着牛羊珠宝同他们那位山桑王子今日卯时便到了盛京。
不过是个小国，大周仅仅是派了御史大夫在城门处接应。
但对于同使臣们一起运送来的牛羊珠宝等战败进贡品，大周却安排了金吾卫前去接应。
于大周而言，战败小儿，礼法落后，派遣御史大夫已是高看龟兹——左右龟兹使臣们也分不清大周制度下的官员阶级——但珠宝、牲畜同骏马，这些可是实打实的利益。
圆月高悬之时，宣和殿内热气腾腾。
众人低声喧嚣，隐晦地议论着庆帝为何还不来。
“陛下驾到！宸懿皇贵妃到！”随着王德如尖细悠长的嗓音传来，殿内众人开始匍匐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庆帝咳了几声，缓了一会儿道：“诸位平身吧。”
“朕近日身体不适，来晚了些。”一向强势的庆帝自从生病后便开始了示弱。
众人虽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心里已经开始数落庆帝还有多少在位时日了。
“臣艾合坦木替龟兹大王拜见陛下！”龟兹使臣代表艾合坦木行了一个当地礼。
“有心了。”庆帝嗓音中带着几分因虚弱而带来的颤抖。
“臣此次前来，不仅是表我龟兹对大周臣服之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忘陛下恩准。”
“说来听听。”
要开始了。楚晞同木景珠对视一眼。
楚晞对面的楚曜也看向楚晞，眼里神色不明。
“听闻大周先进发达，女子亦可上朝论政。昭和公主在陛下您的教诲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我们龟兹国王对昭和公主很是欣赏，特派山桑王子与我们一同前来，望能与大周永世交好——同昭和公主喜结连理。”
不少大臣开始小声议论——就龟兹这种小国的王子，也配和他们大周的昭和公主婚配？
楚晞皱眉，这和母妃同她说的不一样。
母妃明明说，龟兹希望在她和楚曜之间选一个，怎么如今听艾合坦木这意思，是只有她一个人呢。
楚晞看向木景珠，木景珠眼里也露出几分疑惑。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楚曜开口了：“盲婚哑嫁的有什么意思，倒是让你们那山桑王子出来给我们昭华见见，别是什么货色都想往昭华身边塞。”
艾合坦木听了楚曜这话倒是也不恼，在向庆帝请示之后，朝殿外大喊道：“进来吧，阿珈尔！陛下召见你了要！”
话音刚落，场上乃依声响起，随机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火辣，眉目间皆是风情的男子。
“阿珈尔参见陛下！此次前来，阿珈尔想为诸位大人们献舞一段。”
庆帝点头。
阿珈尔开始转动，乃依声愈发明亮，同时殿内响起弹布尔的声音。
新鲜的音乐，新鲜的服饰，新鲜的舞蹈，眼前身着明快颜色的阿珈尔不断舞动，热烈而富有激情，健康且活力四溢。
楚晞目不转睛的看着阿珈尔，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龟兹这种小国，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舞蹈。
整日依附于大周的龟兹，诞生了不曾依附于大周的乐器、服饰和舞蹈。
音乐渐缓，阿珈尔的动作也逐渐放慢。
他看向前方左侧身着华丽、气质卓然的楚晞，这便是他们想让他入赘的人么？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后，阿珈尔一时之间跳错了拍子，不过阿珈尔将错就错地跳了下去，索性似乎并无人发现他的失误，大家都在继续欣赏阿珈尔的舞姿。
倒是个沉不住气的。木景珠审视般看着这一幕。
木景珠没进宫前便是以舞蹈为生，自然是能看得出来此时阿珈尔的舞蹈同他身后的配乐没有那么合拍。
不过倒生了一张美丽的面孔。木景珠视线上移，再次将重心放到阿珈尔那张妖冶的脸上。
随着最后一个乐音消失，阿珈尔再次对庆帝行礼。
“方才瞧着殿下对我目不转睛，不知阿珈尔的舞姿可令殿下心动？”阿珈尔问楚晞。
“本宫从未见过如此热辣新奇的舞蹈，一时有些沉浸。”楚晞解释。
谁知艾合坦木穷追不舍：“殿下可对阿珈尔的舞姿心动？”
木景珠在上面嗤笑一声，随即开口道：“山桑王子舞姿灵动精妙，想来不止昭和，怕是殿内众多大人们都对山桑王子舞姿心动。”
此话一出，便有人开始附和。
楚曜静静看戏，眼里满是促狭。
“按照皇贵妃娘娘的说法，昭华公主是对阿珈尔颇为喜欢。”艾合坦木道。
楚晞不明白为何这龟兹使臣如此愚蠢，想着引开话题：“本宫的确对山桑王子的舞姿略有心动，碍于本宫平日所见舞姬甚少，也不知道山桑王子究竟是何水平。但想来三皇兄府里舞姬众多，应当比本宫更了解山桑王子的水平。”
随着楚晞话语落地，殿内众人皆是看向楚曜。
楚曜心里将楚晞骂了八百遍，面上却笑语盈盈：“本宫不曾见过类似的舞蹈，况且整日忙于自身职务，在这方面也算不上是个学究。不过，皇贵妃娘娘当初仅凭一舞便进宫为妃，想来是比本宫造诣更甚。”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就在木景珠将要开口之时，一直沉寂的庆帝说话了：“宸懿貌美，朕不能免俗。而况家事岂能拿到国事层面上说。”
庆帝先是替木景珠正了名，而后又表明自身态度——让兄妹二人尤其是楚曜说话注意点。
庆帝润润口，继而接着说道：“朕早有意让大周同龟兹结秦晋之好，既然此次山桑王子不远千里前来，朕定不能亏待山桑、亏待龟兹……咳咳……”
“昭和，那就让山桑住进你府里吧。”
楚晞只能应下，好在庆帝说的是让阿珈尔住进她的公主府，不是同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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