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出证据来
豆蔻焦急地在侯府门口四处张望。
适才她听到府中传来动静，担心地想走开去察看情况，却忽然想起姜舒最后的嘱托。
她说，“好姑娘，眼下我需要你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等待谢世子。”
豆蔻知道今夜是自家姑娘能否脱离苦海的关键节点。
所以即便是府中失火她也要死守在这里。
戌时三刻，不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蹄声。
豆蔻欣喜若狂地跑下台阶去看，终于让她等到了那位清风霁月般的人物。
正厅里，陆瑾年心怀鬼胎望着姜舒。
“若是夫人拿不出证据那便是赤裸裸的诬陷，夫人可要当众向我赔礼道歉。”
陆瑾年忽而笑着说着这样一句，姜舒看他那轻狂样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真想上前一把撕开陆瑾年的伪装。
心里这个念头闪过之际，姜舒听到了急切地脚步声从外边传来，她忙转身去看，果然看到了豆蔻急忙从假山后奔来。
小丫头神色匆匆，一边跑一边贴心地为身后之人领路。
“世子爷，这边。”
听到那人赶到，姜舒胸口地那股愁闷逐渐消散，她欣喜地去看那人，却发现后者面色沉寂，薄唇紧抿。
姜舒察觉不对劲，正欲上前却忽听到陆瑾年讥讽的声音响起。
“世子爷当真赶来赴宴了，真乃侯府荣幸。”
姜舒怒瞪他一眼，随后便听到门外之人冷声询问陆瑾年。
“侯府有侯爷坐镇才当真幸运。”
姜舒听出了一丝不对味儿，一颗心上下起伏不定。
“世子爷，可是出了差错？”她小心翼翼开口。
谢微澜将手中的破布往地下一掼，黑沉沉的眼眸暗淡地望向姜舒。
“陆府的两名亲卫连同那名江匪一道沉溺在了江边，裴钧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咽了气。”
“——什么！”
“怎会如此？”
豆蔻惊讶喊了一声，难怪适才她赶到世子爷周身都沉浸在低压之中。
姜舒感到一阵晴天霹雳，她睁大双眸再次看向谢微澜。
“——还有。”
她瞳孔微颤:“还有……”
“郭太医暴毙太医院，他在上京的府邸也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关于钩吻的一切线索，断了！”
姜舒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怎会如此？
不料谢微澜依旧还有后话。
“姜舒。”
她恍惚抬眸，跌进男人愧疚的双眸中:“铁运使胡大人今日被革职查办，军中兵器以次充好的事情被人揭发，大理寺案子刚审查完，胡大人顶下了一切罪责。”
一席话听完姜舒几近晕厥，她神情空茫，眼神难以聚焦，目之所及皆是黑沉沉一片。
良久后，屋里才传来一声发自肺腑的质问:“怎会——如此？”
为了和离，她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几件事上。
可万万没想到，这些事会给她带来如此沉痛的打击。
眼看着姜舒瞳孔骤缩，豆蔻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姑娘，姑娘您别吓奴婢呀！”
“姑娘！”
姜母也急得赶忙上前来察看自己女儿。
谢微澜直视陆瑾年，眉宇间透出一阵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之感。
“忠勇侯下手挺快，干净利落，没留下一丝痕迹。”
陆瑾年见状却开怀大笑起来，他朝那人拱手作揖:“世子爷说什么，陆某听不懂。”
在见到谢微澜那一刻他便知道手底下的人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切，先前所有的担忧和焦灼烟消云散，此刻他只需要看姜舒如何收场就行。
他不信，偌大的侯府养不下一个疯婆子。
“舒儿，舒儿……”
姜母看着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的女儿哭得不能自已，姜父一个劲儿地拍打着姜舒的脸，脸上的泪就没停过。
谢微澜见状朝前两步，将手心里的东西递向姜母。
“此乃护心丸，先给姜娘子吃下吧。”
说罢便俯身捞起了地上湿漉漉的衣服。
那是从江匪身上拽下来的，待他赶到的时候，陆家那两人已经死了，那江匪被人摁着头直往水里压，裴钧把人赶走之后他跳进江里把人推上来，却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微澜默不作声，任由自己踩着碎步，一步步迈入黑暗。
陆瑾年见状冲着那人的背影高喝了一声“世子爷慢走不送。”
待他回过头时便见姜父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他脸上再次堆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岳父……”
下一刻，姜父的拳头便重重招呼在了他脸上。陆瑾年被打得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在了桌边上，杯盘碗盏摔了满地。
“你这是做什么？你们一家子都什么人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诬陷我儿。”
陆母上前一把将陆瑾年护在身后指着姜父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姜父却目露凶光定定地看着她。
此时一双手推开了陆母，他抬手擦过唇角的血，冲着姜父狷狂一笑。
“岳父此举乃是为夫人招恨，毕竟我朝律法摆在那儿，夫妻双方若有一方不愿休戚，姻缘废止便做不得数。”说着他还理了理衣襟:“只要我陆家不答应，姜舒便始终是我陆家的媳妇，死了也是由我陆家收尸进陆家的坟！”
姜父闻言愤怒地捂着胸口不停往后退去，姜母那边才将女儿盼醒，一抬眼姜父就重重栽倒了下去。
姜母又连忙朝这边扑过来扶起姜父。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呐，老得癫狂小的也发狂，幸亏我儿计算得宜，总没有钻进你们的圈套，否则我忠勇侯府百年世家就要被你们毁于一旦了！”
陆母一脸晦气地连忙躲过去，生怕姜母会撞到自己，嘴里依旧说个没完没了。
豆蔻急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瑾年走到两人跟前蹲下，豆蔻想要去推他却被那人一个眼睛慑住，生生将姜舒从豆蔻怀里抢走。
“你算无遗策，心满意足了？”姜舒怒目圆瞪地望着他，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
陆瑾年闻言讥笑起来。
“夫人日后便安生待在府中，别想着出去招蜂引蝶了，毕竟世子府不是我这等人家能高攀得上的。”说完又将人重重摔回了豆蔻怀中。
姜舒深感无力回天，绝望仰头望向穹顶。
陆瑾年忽而放声大笑，他脚步虚浮着走到主位坐下，随后大手一挥，冲着外头高呼:“来人，开席上菜！”
适才她听到府中传来动静，担心地想走开去察看情况，却忽然想起姜舒最后的嘱托。
她说，“好姑娘，眼下我需要你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等待谢世子。”
豆蔻知道今夜是自家姑娘能否脱离苦海的关键节点。
所以即便是府中失火她也要死守在这里。
戌时三刻，不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蹄声。
豆蔻欣喜若狂地跑下台阶去看，终于让她等到了那位清风霁月般的人物。
正厅里，陆瑾年心怀鬼胎望着姜舒。
“若是夫人拿不出证据那便是赤裸裸的诬陷，夫人可要当众向我赔礼道歉。”
陆瑾年忽而笑着说着这样一句，姜舒看他那轻狂样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真想上前一把撕开陆瑾年的伪装。
心里这个念头闪过之际，姜舒听到了急切地脚步声从外边传来，她忙转身去看，果然看到了豆蔻急忙从假山后奔来。
小丫头神色匆匆，一边跑一边贴心地为身后之人领路。
“世子爷，这边。”
听到那人赶到，姜舒胸口地那股愁闷逐渐消散，她欣喜地去看那人，却发现后者面色沉寂，薄唇紧抿。
姜舒察觉不对劲，正欲上前却忽听到陆瑾年讥讽的声音响起。
“世子爷当真赶来赴宴了，真乃侯府荣幸。”
姜舒怒瞪他一眼，随后便听到门外之人冷声询问陆瑾年。
“侯府有侯爷坐镇才当真幸运。”
姜舒听出了一丝不对味儿，一颗心上下起伏不定。
“世子爷，可是出了差错？”她小心翼翼开口。
谢微澜将手中的破布往地下一掼，黑沉沉的眼眸暗淡地望向姜舒。
“陆府的两名亲卫连同那名江匪一道沉溺在了江边，裴钧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咽了气。”
“——什么！”
“怎会如此？”
豆蔻惊讶喊了一声，难怪适才她赶到世子爷周身都沉浸在低压之中。
姜舒感到一阵晴天霹雳，她睁大双眸再次看向谢微澜。
“——还有。”
她瞳孔微颤:“还有……”
“郭太医暴毙太医院，他在上京的府邸也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关于钩吻的一切线索，断了！”
姜舒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怎会如此？
不料谢微澜依旧还有后话。
“姜舒。”
她恍惚抬眸，跌进男人愧疚的双眸中:“铁运使胡大人今日被革职查办，军中兵器以次充好的事情被人揭发，大理寺案子刚审查完，胡大人顶下了一切罪责。”
一席话听完姜舒几近晕厥，她神情空茫，眼神难以聚焦，目之所及皆是黑沉沉一片。
良久后，屋里才传来一声发自肺腑的质问:“怎会——如此？”
为了和离，她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几件事上。
可万万没想到，这些事会给她带来如此沉痛的打击。
眼看着姜舒瞳孔骤缩，豆蔻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姑娘，姑娘您别吓奴婢呀！”
“姑娘！”
姜母也急得赶忙上前来察看自己女儿。
谢微澜直视陆瑾年，眉宇间透出一阵凌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之感。
“忠勇侯下手挺快，干净利落，没留下一丝痕迹。”
陆瑾年见状却开怀大笑起来，他朝那人拱手作揖:“世子爷说什么，陆某听不懂。”
在见到谢微澜那一刻他便知道手底下的人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切，先前所有的担忧和焦灼烟消云散，此刻他只需要看姜舒如何收场就行。
他不信，偌大的侯府养不下一个疯婆子。
“舒儿，舒儿……”
姜母看着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的女儿哭得不能自已，姜父一个劲儿地拍打着姜舒的脸，脸上的泪就没停过。
谢微澜见状朝前两步，将手心里的东西递向姜母。
“此乃护心丸，先给姜娘子吃下吧。”
说罢便俯身捞起了地上湿漉漉的衣服。
那是从江匪身上拽下来的，待他赶到的时候，陆家那两人已经死了，那江匪被人摁着头直往水里压，裴钧把人赶走之后他跳进江里把人推上来，却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微澜默不作声，任由自己踩着碎步，一步步迈入黑暗。
陆瑾年见状冲着那人的背影高喝了一声“世子爷慢走不送。”
待他回过头时便见姜父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他脸上再次堆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岳父……”
下一刻，姜父的拳头便重重招呼在了他脸上。陆瑾年被打得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在了桌边上，杯盘碗盏摔了满地。
“你这是做什么？你们一家子都什么人呀，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诬陷我儿。”
陆母上前一把将陆瑾年护在身后指着姜父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姜父却目露凶光定定地看着她。
此时一双手推开了陆母，他抬手擦过唇角的血，冲着姜父狷狂一笑。
“岳父此举乃是为夫人招恨，毕竟我朝律法摆在那儿，夫妻双方若有一方不愿休戚，姻缘废止便做不得数。”说着他还理了理衣襟:“只要我陆家不答应，姜舒便始终是我陆家的媳妇，死了也是由我陆家收尸进陆家的坟！”
姜父闻言愤怒地捂着胸口不停往后退去，姜母那边才将女儿盼醒，一抬眼姜父就重重栽倒了下去。
姜母又连忙朝这边扑过来扶起姜父。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呐，老得癫狂小的也发狂，幸亏我儿计算得宜，总没有钻进你们的圈套，否则我忠勇侯府百年世家就要被你们毁于一旦了！”
陆母一脸晦气地连忙躲过去，生怕姜母会撞到自己，嘴里依旧说个没完没了。
豆蔻急得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瑾年走到两人跟前蹲下，豆蔻想要去推他却被那人一个眼睛慑住，生生将姜舒从豆蔻怀里抢走。
“你算无遗策，心满意足了？”姜舒怒目圆瞪地望着他，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
陆瑾年闻言讥笑起来。
“夫人日后便安生待在府中，别想着出去招蜂引蝶了，毕竟世子府不是我这等人家能高攀得上的。”说完又将人重重摔回了豆蔻怀中。
姜舒深感无力回天，绝望仰头望向穹顶。
陆瑾年忽而放声大笑，他脚步虚浮着走到主位坐下，随后大手一挥，冲着外头高呼:“来人，开席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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