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天人交战半天，她忍痛道：“水晶肘子明天再吃吧！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
郁瑶气的简直想打死她，挥舞着爪子威胁她：“你要是不去，以后饭桌上就没有水晶肘子这道菜了！”
温厌看了看郁瑶，又看了看太阳，一脸的生无可恋。
最终水晶肘子战胜了太阳。
旁边的陈晏和简直哭笑不得。
最后同郁瑶道：“我陪她去吧！正好跟那边的长辈打声招呼。”
郁瑶气呼呼的转身去厨房。
陈晏和四处看了看，走廊的最边上挂着把伞，他想了想走过去拿了过来。
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满脸幽怨的瞪着他。
他笑了笑，说到：“无论是掉进洞穴还是去板石山都没见你叫苦喊累，怎么反而这么点距离，你就懒得动也不动了？”
温厌有气无力道：“这是两个概念，有区别。”
陈晏和：“什么区别？”
温厌：“一定要做和做不做都可以的区别。”
陈晏和咳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伞，“走吧！我给你撑着伞，没有那么晒。”
温厌看了他手里的伞一眼，坚定的摇头道：“不打。”
陈晏和：“……”
温厌说完没再管他，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厨房里的郁瑶正在切菜，有点像在剁肉或者蒜泥之类的，菜刀和案板相撞，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陈晏和听了一阵，想了想朝厨房喊了句：“郁瑶，为什么她怕晒又不肯打伞？”
厨房里依旧噼里啪啦一顿剁，过了一会儿，一个“懒”字夹杂着剁菜的声音一起送了出来。
陈晏和“唔”了一声，把伞收了，提在手里跟着温厌出了门。
到李奶奶家时，李东恒也在，正站在李奶奶身边咋咋呼呼的喊：“出2筒，出2筒！1筒出来三张了，3筒四张都出来了！2筒留着没什么用！”一边说着一边上手，上去一下把李奶奶牌里的2筒丢到了桌子上。
李奶奶下家牌一推，笑道：“胡了！正正经经七小对。”说着又笑着对李东恒道：“小枣儿，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你4我6。”
李东恒目瞪口呆！他不过几个月没陪她们打牌而已，现在老太太都这么会玩了吗？
“我……”话音刚出，李奶奶已经摸着边上的拐杖利落起身，对着他就招呼了过去。
李东恒欲哭无泪，拔腿就跑。
风里传来李奶奶的声音：“晏和，替我一把，我马上回来……”
陈晏和看了温厌一眼，笑道：“你来？”
温厌面无表情道：“不会！”
陈晏和捏了捏手腕，“我教你。昨晚不小心扭了手，不大方便。”
温厌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木着脸坐了下来。
陈晏和站在她身后。小姑娘果然不会，牌码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她虽不会，手气却极好。基本上每摸五六次牌就糊了，甚至抓了一把天糊。
等到李奶奶回来时，温厌站起身来给李奶奶让了坐。李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坐下，指了指姨婆旁边的椅子，示意她也坐。笑眯眯的说一会儿让李东恒带她去买好玩意儿。
温厌笑了笑，低眉顺眼的应了，乖巧道谢，然后坐到了姨婆边上。
陈晏和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厌，一时间有些新奇，低垂着眼打量她。
温厌瞪了他一眼，不过因为是坐着的，平白矮了一大截，显得有些气势不足。于是便更气闷的转了头，不理他了。
陈晏和闷笑一声，能自己把自己惹生气，也是奇才。和李奶奶她们打了个招呼，出去找李东恒。
下家的一个姓杨的奶奶边码牌边愤愤地说：“你好歹回来了！我快要输光了！哪里弄来的小姑娘，手气好的跟沾了仙气一样。”
李奶奶笑的不行，指着温厌笑道：“你不认得她吗？”说着又指了指姨婆，“这老货的姨侄孙女。”
梁奶奶诧异的打量了温厌下：“我记得不是长这样啊？上次我认错了吗？之前在福瑞居她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姨婆笑道：“没认错，那是另一个。”说着也指了指温厌，“这个性子安静，不喜欢出门，所以你没见过。”
梁奶奶朝着李奶奶笑道：“周姐倒是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陪着。哪里像我们，家里除了自家那个老东西，连个会喘气的都看不到。”
说的几人都笑了起来。商量着打完这圈就散了。李奶奶留她们吃饭，两人摆摆手，说是约了一起去梅影山庄，去尝尝新菜。
温厌跟着姨婆两人出门时，看见陈晏和跟李东恒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
温厌看了一眼，跟着姨婆和李奶奶离开。走到门外时，陈晏和的声音隔着墙隐隐约约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大真切，“……两回事，从头到尾我都没……”
李东恒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可能情绪有些激动，最后几个字声音有点大，温厌清晰的听到“不公平”三个字。
李奶奶都惊动了，吓了一跳，转头问温厌：“小枣儿在和晏和说话呢么？吵嚷什么？”
温厌点点头，回道：“听不大清。”
“我去看看去。”说着就要往回走。
姨婆拉了她一把，“年轻人的事，你瞎凑合什么，况且两个都是懂事的，哪里还会吵架不成。”说着转头对温厌道：“你去看看，让他们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先过去吃饭。”
温厌应了，让姨婆先陪着李奶奶过去，她喊了他们就来。
姨婆点点头，拉着李奶奶走了。
温厌看着两人走远，靠在门槛上不动。她实在不想去，谁知道两个人说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陈晏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她实在想不通，我可以当面明明白白的跟她说一次。”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如果她不想听，就把不该有的念头收一收，我不想别人误会……”
李东恒无奈的笑了一声：“哪里来的别人，无非就是怕温厌那个小姑娘……”
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温厌往外走了几步，她感觉倚着门像在听墙角。
她有点不耐烦，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东恒和陈晏和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到她，陈晏和明显一愣，倒是李东恒看见她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耐。
陈晏和看着她笑道：“你不是和姨婆她们一起走了？站在这里不晒吗？”
温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东恒，回道：“姨婆让我过来喊你们一声，过去吃饭。”
陈晏和点了点头，“走吧。”
李东恒却站着没动，温厌也没理他，转身走了。
李东恒看了她一眼，有些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无精打采的跟陈晏和说道：“我就不去了。晏和哥你跟我奶奶说一声。”
“怎么说？”陈晏和道。
“就说……就说公司那边有事打电话过来，我要去处理一下。”
陈晏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跟着温厌离开。
李东恒站在门口看了他们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又不关人家小姑娘的事，偏他要钻牛角尖。晏和哥骂他骂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在奶奶家，估计晏和哥能揍他一顿。
第二天一早，陈宴和过来接两人去马场。
两人刚吃完早饭，姨婆问他吃了没，要不要再添点？
陈宴和笑着道谢，“已经吃了。过来带她们俩出去逛逛。”
姨婆笑着点头，郁瑶要帮她洗点水果，说等一会儿她晒太阳的时候吃一点，她笑道：“哪里我连个水果都不能洗了？赶紧玩你们的去。”说着向陈宴和笑道：“自从这两个丫头来了之后，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动，把我都养成了个老废物。”
陈宴和笑道：“您老人家这叫福气。”
姨婆笑着指着他道：“这也是个嘴甜的。”
几人又陪了姨婆一会儿，直到姨婆起身赶人，几人才笑眯眯的出了门。
郁瑶几年前跟温厌在三城巷去过马场。那时候温厌刚带着她离开陈家不久。
她像只出笼的鸟儿，成天拉着温厌到处跑。温厌小时候学的东西特别多。甚至各种乐器和舞蹈都去学过。
只是后来慢慢长大，家里没人了的时候基本上都荒废了。
郁瑶一直念叨着让她继续学，她觉得很可惜。
温厌却无所谓，她说，又不指望靠着这些才艺赚钱，废了就废了。
其实她小时候算是和温厌一起学这些的。但是对于这些她天赋极差，又没什么耐心，最后只当了个陪跑。倒是对做菜很有心得，厨艺极好。
当初在三城巷的时候，温厌教过她骑马。虽然她不是很厉害，却很有兴趣。只是奈何学的一般般，勉强能骑。
昨天晚上她就在温厌耳朵边嘀咕，今天一定要挑匹好的马，溜一整天。
温厌无可奈何的笑，说她像个虐马的。
他们下车时，李东恒几人已经到了。正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边上说着什么。
储朝白看见郁瑶，朝她挥挥手，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我们老早就到了。李东恒一直陪秦官昱他们说话呢。我一个人无聊死了。走呀，我们一起去跑一会儿。”
郁瑶有些跃跃欲试，跟储朝白商量让她给自己挑一匹跑慢点的马。
储朝白笑道：“没问题。马场秦官昱家有份，他在这就算半个主人。我们一会找他挑去。”说着抬头看了看陈宴和，问道：“宴和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一会李东恒他们聊完了，我们来比赛。”
陈宴和想了想，转身问温厌，“你去吗？”
温厌一愣，“我？”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我去休息区那边等你们。”
储朝白拉着她道：“一起去吧！大家一起玩多热闹啊。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温厌有点尴尬，她倒不是扫兴，而是真心怕晒。更何况昨晚郁瑶一直在她边上嘀嘀咕咕，害的她整夜没睡好。
郁瑶也跟着劝她，“走吧！跑一小会儿，你要是觉得晒了咱们就回来。”说着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马术不好，万一摔了……”
温厌嘴角抽了抽，掷地有声道：“走！”
几人都不需要换骑马装。郁瑶和温厌本就穿的休闲。
郁瑶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给自己和温厌穿了短皮靴。
李东恒和另外两人已经说完了话，朝着这边走来。
温厌抬眼看了一下，自我介绍叫肖奇铭的男人很是热情，冲她俩点头微笑，又和陈宴和聊了几句。
相对来说，另一个人就显得有些矜持。不过人倒是很温和。
肖奇铭介绍说：“秦官昱，马场的少东家。两位妹妹下次来玩，直接报他名字就行。”
郁瑶笑眯眯的应了。
得知郁瑶马术一般，肖奇铭便自告奋勇的要陪着她。郁瑶过意不去，让他不用管她，自己在后面慢慢骑着玩就行。
肖奇铭笑着向她拱手：“郁瑶妹妹，你就当帮帮忙吧！看见那两个没有”说着指了指秦官昱和陈宴和，“每次第一都是他俩的。我去了就是个垫底的。你行行好，让我陪着你溜，我好歹有个借口，省的丢脸。这次让李东恒丢脸去。”
李东恒笑骂了一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又想着坑我。”
肖奇铭嚷道：“你是没吃过垫底的苦，今天让你尝尝滋味。”
郁瑶哭笑不得，只能同意他陪着自己。
几人骑着马先顺着赛道慢慢的走了一圈热身。
储朝白和李东恒嘀咕，既然赛马，就要准备些彩头。
李东恒提议用现金，被储朝白和郁瑶同时鄙视了一下。
众人又问秦官昱，秦官昱想了想，笑道：“我车上有一款刚入手的百达翡丽的限量版腕表，拿这个做彩头？”
众人欢呼，边问陈宴和，边让李东恒赶紧再想一个有品味的彩头。
陈宴和随手掏了个精致的盒子。“上次回顾家，老太太给的镯子。”
秦官昱笑道：“果然老太太还是最疼你。我母亲前几天提起还说，老太太手里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有市无价的。”
陈宴和笑了笑，没说话。
李东恒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拿什么来和这两位的东西匹配。焉了吧唧的呆在旁边苦思冥想。
肖奇铭看热闹不嫌事大，冲李东恒道：“你全身也就那几两肉值点钱，不行把自己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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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瑶气的简直想打死她，挥舞着爪子威胁她：“你要是不去，以后饭桌上就没有水晶肘子这道菜了！”
温厌看了看郁瑶，又看了看太阳，一脸的生无可恋。
最终水晶肘子战胜了太阳。
旁边的陈晏和简直哭笑不得。
最后同郁瑶道：“我陪她去吧！正好跟那边的长辈打声招呼。”
郁瑶气呼呼的转身去厨房。
陈晏和四处看了看，走廊的最边上挂着把伞，他想了想走过去拿了过来。
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满脸幽怨的瞪着他。
他笑了笑，说到：“无论是掉进洞穴还是去板石山都没见你叫苦喊累，怎么反而这么点距离，你就懒得动也不动了？”
温厌有气无力道：“这是两个概念，有区别。”
陈晏和：“什么区别？”
温厌：“一定要做和做不做都可以的区别。”
陈晏和咳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伞，“走吧！我给你撑着伞，没有那么晒。”
温厌看了他手里的伞一眼，坚定的摇头道：“不打。”
陈晏和：“……”
温厌说完没再管他，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去。
厨房里的郁瑶正在切菜，有点像在剁肉或者蒜泥之类的，菜刀和案板相撞，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陈晏和听了一阵，想了想朝厨房喊了句：“郁瑶，为什么她怕晒又不肯打伞？”
厨房里依旧噼里啪啦一顿剁，过了一会儿，一个“懒”字夹杂着剁菜的声音一起送了出来。
陈晏和“唔”了一声，把伞收了，提在手里跟着温厌出了门。
到李奶奶家时，李东恒也在，正站在李奶奶身边咋咋呼呼的喊：“出2筒，出2筒！1筒出来三张了，3筒四张都出来了！2筒留着没什么用！”一边说着一边上手，上去一下把李奶奶牌里的2筒丢到了桌子上。
李奶奶下家牌一推，笑道：“胡了！正正经经七小对。”说着又笑着对李东恒道：“小枣儿，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你4我6。”
李东恒目瞪口呆！他不过几个月没陪她们打牌而已，现在老太太都这么会玩了吗？
“我……”话音刚出，李奶奶已经摸着边上的拐杖利落起身，对着他就招呼了过去。
李东恒欲哭无泪，拔腿就跑。
风里传来李奶奶的声音：“晏和，替我一把，我马上回来……”
陈晏和看了温厌一眼，笑道：“你来？”
温厌面无表情道：“不会！”
陈晏和捏了捏手腕，“我教你。昨晚不小心扭了手，不大方便。”
温厌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木着脸坐了下来。
陈晏和站在她身后。小姑娘果然不会，牌码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她虽不会，手气却极好。基本上每摸五六次牌就糊了，甚至抓了一把天糊。
等到李奶奶回来时，温厌站起身来给李奶奶让了坐。李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坐下，指了指姨婆旁边的椅子，示意她也坐。笑眯眯的说一会儿让李东恒带她去买好玩意儿。
温厌笑了笑，低眉顺眼的应了，乖巧道谢，然后坐到了姨婆边上。
陈晏和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厌，一时间有些新奇，低垂着眼打量她。
温厌瞪了他一眼，不过因为是坐着的，平白矮了一大截，显得有些气势不足。于是便更气闷的转了头，不理他了。
陈晏和闷笑一声，能自己把自己惹生气，也是奇才。和李奶奶她们打了个招呼，出去找李东恒。
下家的一个姓杨的奶奶边码牌边愤愤地说：“你好歹回来了！我快要输光了！哪里弄来的小姑娘，手气好的跟沾了仙气一样。”
李奶奶笑的不行，指着温厌笑道：“你不认得她吗？”说着又指了指姨婆，“这老货的姨侄孙女。”
梁奶奶诧异的打量了温厌下：“我记得不是长这样啊？上次我认错了吗？之前在福瑞居她还跟我打招呼来着。”
姨婆笑道：“没认错，那是另一个。”说着也指了指温厌，“这个性子安静，不喜欢出门，所以你没见过。”
梁奶奶朝着李奶奶笑道：“周姐倒是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陪着。哪里像我们，家里除了自家那个老东西，连个会喘气的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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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厌跟着姨婆两人出门时，看见陈晏和跟李东恒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
温厌看了一眼，跟着姨婆和李奶奶离开。走到门外时，陈晏和的声音隔着墙隐隐约约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大真切，“……两回事，从头到尾我都没……”
李东恒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可能情绪有些激动，最后几个字声音有点大，温厌清晰的听到“不公平”三个字。
李奶奶都惊动了，吓了一跳，转头问温厌：“小枣儿在和晏和说话呢么？吵嚷什么？”
温厌点点头，回道：“听不大清。”
“我去看看去。”说着就要往回走。
姨婆拉了她一把，“年轻人的事，你瞎凑合什么，况且两个都是懂事的，哪里还会吵架不成。”说着转头对温厌道：“你去看看，让他们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先过去吃饭。”
温厌应了，让姨婆先陪着李奶奶过去，她喊了他们就来。
姨婆点点头，拉着李奶奶走了。
温厌看着两人走远，靠在门槛上不动。她实在不想去，谁知道两个人说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陈晏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如果她实在想不通，我可以当面明明白白的跟她说一次。”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如果她不想听，就把不该有的念头收一收，我不想别人误会……”
李东恒无奈的笑了一声：“哪里来的别人，无非就是怕温厌那个小姑娘……”
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温厌往外走了几步，她感觉倚着门像在听墙角。
她有点不耐烦，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东恒和陈晏和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到她，陈晏和明显一愣，倒是李东恒看见她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耐。
陈晏和看着她笑道：“你不是和姨婆她们一起走了？站在这里不晒吗？”
温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东恒，回道：“姨婆让我过来喊你们一声，过去吃饭。”
陈晏和点了点头，“走吧。”
李东恒却站着没动，温厌也没理他，转身走了。
李东恒看了她一眼，有些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无精打采的跟陈晏和说道：“我就不去了。晏和哥你跟我奶奶说一声。”
“怎么说？”陈晏和道。
“就说……就说公司那边有事打电话过来，我要去处理一下。”
陈晏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跟着温厌离开。
李东恒站在门口看了他们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东西。又不关人家小姑娘的事，偏他要钻牛角尖。晏和哥骂他骂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在奶奶家，估计晏和哥能揍他一顿。
第二天一早，陈宴和过来接两人去马场。
两人刚吃完早饭，姨婆问他吃了没，要不要再添点？
陈宴和笑着道谢，“已经吃了。过来带她们俩出去逛逛。”
姨婆笑着点头，郁瑶要帮她洗点水果，说等一会儿她晒太阳的时候吃一点，她笑道：“哪里我连个水果都不能洗了？赶紧玩你们的去。”说着向陈宴和笑道：“自从这两个丫头来了之后，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动，把我都养成了个老废物。”
陈宴和笑道：“您老人家这叫福气。”
姨婆笑着指着他道：“这也是个嘴甜的。”
几人又陪了姨婆一会儿，直到姨婆起身赶人，几人才笑眯眯的出了门。
郁瑶几年前跟温厌在三城巷去过马场。那时候温厌刚带着她离开陈家不久。
她像只出笼的鸟儿，成天拉着温厌到处跑。温厌小时候学的东西特别多。甚至各种乐器和舞蹈都去学过。
只是后来慢慢长大，家里没人了的时候基本上都荒废了。
郁瑶一直念叨着让她继续学，她觉得很可惜。
温厌却无所谓，她说，又不指望靠着这些才艺赚钱，废了就废了。
其实她小时候算是和温厌一起学这些的。但是对于这些她天赋极差，又没什么耐心，最后只当了个陪跑。倒是对做菜很有心得，厨艺极好。
当初在三城巷的时候，温厌教过她骑马。虽然她不是很厉害，却很有兴趣。只是奈何学的一般般，勉强能骑。
昨天晚上她就在温厌耳朵边嘀咕，今天一定要挑匹好的马，溜一整天。
温厌无可奈何的笑，说她像个虐马的。
他们下车时，李东恒几人已经到了。正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边上说着什么。
储朝白看见郁瑶，朝她挥挥手，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才来，我们老早就到了。李东恒一直陪秦官昱他们说话呢。我一个人无聊死了。走呀，我们一起去跑一会儿。”
郁瑶有些跃跃欲试，跟储朝白商量让她给自己挑一匹跑慢点的马。
储朝白笑道：“没问题。马场秦官昱家有份，他在这就算半个主人。我们一会找他挑去。”说着抬头看了看陈宴和，问道：“宴和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一会李东恒他们聊完了，我们来比赛。”
陈宴和想了想，转身问温厌，“你去吗？”
温厌一愣，“我？”她抬头看了看太阳，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我去休息区那边等你们。”
储朝白拉着她道：“一起去吧！大家一起玩多热闹啊。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温厌有点尴尬，她倒不是扫兴，而是真心怕晒。更何况昨晚郁瑶一直在她边上嘀嘀咕咕，害的她整夜没睡好。
郁瑶也跟着劝她，“走吧！跑一小会儿，你要是觉得晒了咱们就回来。”说着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马术不好，万一摔了……”
温厌嘴角抽了抽，掷地有声道：“走！”
几人都不需要换骑马装。郁瑶和温厌本就穿的休闲。
郁瑶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给自己和温厌穿了短皮靴。
李东恒和另外两人已经说完了话，朝着这边走来。
温厌抬眼看了一下，自我介绍叫肖奇铭的男人很是热情，冲她俩点头微笑，又和陈宴和聊了几句。
相对来说，另一个人就显得有些矜持。不过人倒是很温和。
肖奇铭介绍说：“秦官昱，马场的少东家。两位妹妹下次来玩，直接报他名字就行。”
郁瑶笑眯眯的应了。
得知郁瑶马术一般，肖奇铭便自告奋勇的要陪着她。郁瑶过意不去，让他不用管她，自己在后面慢慢骑着玩就行。
肖奇铭笑着向她拱手：“郁瑶妹妹，你就当帮帮忙吧！看见那两个没有”说着指了指秦官昱和陈宴和，“每次第一都是他俩的。我去了就是个垫底的。你行行好，让我陪着你溜，我好歹有个借口，省的丢脸。这次让李东恒丢脸去。”
李东恒笑骂了一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又想着坑我。”
肖奇铭嚷道：“你是没吃过垫底的苦，今天让你尝尝滋味。”
郁瑶哭笑不得，只能同意他陪着自己。
几人骑着马先顺着赛道慢慢的走了一圈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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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问秦官昱，秦官昱想了想，笑道：“我车上有一款刚入手的百达翡丽的限量版腕表，拿这个做彩头？”
众人欢呼，边问陈宴和，边让李东恒赶紧再想一个有品味的彩头。
陈宴和随手掏了个精致的盒子。“上次回顾家，老太太给的镯子。”
秦官昱笑道：“果然老太太还是最疼你。我母亲前几天提起还说，老太太手里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有市无价的。”
陈宴和笑了笑，没说话。
李东恒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拿什么来和这两位的东西匹配。焉了吧唧的呆在旁边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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