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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二十二章、

年轻的舞台在旋转,组合了生命的血液在奔放咆哮……我们难道不应该为之歌唱吗?来吧,何妨在此放喉一歌呢?和这年轻人的脚步,它的旋律而唱呢?

中秋的月辉映如水,靜静的山,环绕在这烈火的四周,一溪欢乐的乐奏,在琼银的辉洒里,显得那么热烈,燃焼的那么旺盛。它值得称颂和赞美啊!同样深切地发生在我们的感受,将这无限般的生命的热情,赋予在我们自己的身上。它显出此时瀑发的潜质,说是火山,说是江河,尽然是火山、尽然是江河!还有那种极富情感的缠绵。它的动情和专注,是一种启发,得到了理想和信唸,获得追索的喜悦和愉快。它是信唸,便人去崇尙不能抑制——能使靑春的热量顺发出来。音诗边跳边唱起来!

我们的感覍为靑春热情所赋予

热爱的舞将我们的血液如火都飞漾

即使在这宁靜中秋夜

煹火边

我们围着猛跳挥汗如雨

人们,又被她的歌唱所鼓舞,它在热情的气氛中几乎融化。溪水,依然在欢快地流淌,弹奏它所得意的乐曲。此时也仿佛恰到好处。他们的心,也越来激动。

……此火焰一经窜起,需要一种更为热烈的音乐,作为合适的伴律。慈爷已经拿出他的胡琴来拉着!但是……令他们——人人都感望惊奇的是,在一座远处的山峰上,也有一把琴,开始奏响了!琴声在飘荡,空气在颤抖,大家都怔住了,谁在——远方的山峰上弹奏呢?

听到这琴声时,人们也都开始追索。包括慈爷,也在寻索着这琴声!琴声如练,在银辉下挥洒……

开始时,有些断断续续,仿佛,这是夜风形成的音波。仔细辩听,又分明是琴声!初听,仿佛从冥冥的地底下上升而来,或者是一轮满辉从天上带来,仔细听起来,又都不像,从风中而来,并出于群山苍冥,它奏出了一手好琴!

音诗只轻唤一声!说:“我已经知道了!”

侧耳啼听!王美也分辩着,说:“我也知道了!”

但,人们都说知道了。说这是大地的回响,群山苍冥的应和……

但音诗与王美二人,己经分辩出来了。因为,他们曾经听到过这琴声!它像大地之音,又像是来自整个天空的。音诗这颗玲珑的小脑袋,是精灵的艺术珍品,这里是她火花的发祥之地。她的双目,则立即扑闪起来……“云琴!”今晚没有雾,只有这清辉满洒的夜空——今晚是中秋!

但琴声,分明是那样熟悉、又令人激动。它是,早已经被感染的那种。所以,音诗她说:

“我知道了。”

如被磁石吸住的铁,把所有的心情都放开,攀藤扶葛去寻找这一琴声吧!此琴来自生命的动力,她在寻找这种力量动力的原素!但这琴手也使她觉得奇怪。乃至她此时也沉思道:

“他是最古怪的琴手,也是最富生命勇气的一个琴手?他加入我们的中秋舞会么?这又很显然……”

王美亦道:“你说得也极是。其实,他早就在我们中间了。”

琴声!越来越清晰,分明向这边合来!“我去欢迊他。”音诗说。

琴声!依然在山坳里绕縤着!慈爷说道:

“它是群山之神在演奏!”

“琴手……”音诗对着这一轮清辉下的夜空,对着这清晰的群山伦廓,音诗大声呼喊道:“你那么可近不可即为什么?你那么神神秘秘!在噬人谷救了我们的是你哪……让我们见一面好啊!”

琴声没有停下来。人们,包括音诗又跳起舞来。琴声,在倾泻的月辉之下,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迂迴曲折地向这边走来…..不要怪!不要怪!虽然他还没有现面,已经向这边走来了。他,的确是苍山之神,他此时就在这群人里面呢!

她又激动的心跳了。没有比这琴声的出现,带来她这美好的心情了。她跳了一圈又一圄圈,没有比这表达崇敬的心情……她把自已的琴抱起来,并没有做过任何思考,而且是出于本能的动作。琴,她也本非是外行,她更酷爱生活,这便是琴和舞。然而,舞则没有琴的配合不。生活需要生命,而这一切,又必须要有水份的润养。这,便是琴!

毫无异议,她的琴惯于热烈的曲调,她是敢于点燃的琴手——然而,音诗,才是这时的琴手,又是和琴联在一起的。生命里,决不会少于这东西,她和琴,早已亲密的伴挡,谁也离不了谁的。她的琴能说话,而且最有效益。

琴流淌着的是音符!那是她独衷的形式,用明月的形式在召呼,用流水的形式在鼓舞,它以奧秘的热情,那种姿态,分说那种衷曲……仿佛被压抑时的那种困苦,热烈追求时的气氛、寻求真理时的渴望!此时银色缤纷的月光下,中秋的夜晚,流水能告诉衰曲。惟知流水,充分说明心镜洞开的生命。它是日常里,这世界的意识。而这一切,几乎都在生活的艺术。我们所知艺术的包含量,最为广阔。恰恰,因为生活也需要艺术。尙且从原始的荒漠,去向现代文明的角度,什么时候,不在于开发土地。

乃至祖辈、直到今天的人们,都为之惊呆。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音诗!边奏着琴,向前走去时,慈爷在后面鼓励她。她走的似航海者那样稳定,如果将这群山比做海洋,比喻也很适当。

琴和琴,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二架琴,都被奏者怀抱着。像是怀抱了两个自已的孩子。二人面对了很久,但是,音诗打破了寂靜。她问道:“你是谁呢?”

琴手则神秘地一笑!说:“琴!”“琴?”

他的脸上,开始洋溢着热烈的气氛。他接着又说道:

“我是这山里的琴,叫山琴。”“你,就叫——”音诗惊呼起来:“山琴!”

她仰起头来,认真地问。他满头披发,使人惊骇,他的头上,则象是顶了一座森林。而他的回答,则像是从岩石里发出的声音。

他的身体既结实又槐梧像座山冈,满脸的胡须也像森林般密集而又茁壮。弯着琴的手臂,又像松干一般的粗壮。琴,抱在自己的胸前。

“你是雾中的琴吗?”

“我是云中的琴,也可以叫云琴!”

之前,人们仿佛没有听说过此人,然而,却又仿佛经常听到他的琴声!

他的琴头象古岩,五弦!琴,则像是一块坚硬的碑……

啊!音诗觉得已经很明确了。云琴!也就是慈爷所说的“神琴”。而此时的山琴,兴奋地一绽笑意。他笑了。澎湃热情燃烧着的活泼火焰,对希望那种热切的盼望,和对青春的衷爱。一笑所出的美丽,也许是这破天荒的第一遭?盘古开天僻地,并精致雕刻这完美的表情?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再作精致的描述?

“大家继续尽兴,我来演奏。”他已经走进人群里去,他的言辞简单朴质。

人们鼓掌,又继续起舞。欢乐的中夜舞会继续开始,辉煌的山坳、辉煌的宫殿,不眠的、不平常的一个夜晩。它将换来新的、也极不平常的一轮新的曙光……山琴穿梭在舞的群体里,一边演奏。

琴发出美妙的、动人心弦的乐曲。手指轻轻拨动,看上去是,那样的漫不经意,音乐的畅流,又是无限的美妙,难以使人意料的乐章。按捺不住,这晚上的人心跳动。

山琴,这时候已经悄然的走了。而在远处的山顶上,却远远地传来了乐曲。人们的脚步,依然还是在旋转。眼见得东方已经殷红,曙明也开僻出了她的一轮曙光。

我们感觉为青春热情所赋予。

热情的舞,将我们的血液飞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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