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沉的雨
苏婉城一怔，默默点了点头。
王东湖干裂的嘴唇翕动，但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让他想说却说不出口。
“我昏迷之后的事，唐顺已经给我说了。”苏婉城低沉说道，“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昏倒的话，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苏婉城死死盯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刺入王东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绞痛。
“那我又算什么呢？”王东湖喃喃自语道。
房间里的气压低的让人窒息，有时正是可能性带来的希望才最让人悔恨。
突然，沉重的房门被推开。里桐提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屋内凝重的气氛让他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见到王东湖也在，随后里桐又在门后拿出一个木箱。
“这是正式员工的服装，向爷让我专门送过来。”里桐淡淡说道，说着，将箱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苏小姐，这个是你的。”里桐把手放在了左边的一个箱子上。
苏婉城合上了书站了起来，把悲伤再次藏在了心底。“不是说员工服装一人三套，只有破损之后才能更换吗？我原来的那些还很好。”
“这是最新款的，谭部长把衣服的隔热能力加强了，舒适度也比旧版更好。因为是最新款，大部分员工还没有，顺子叔专门嘱咐要把衣服送到你手里。”里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苏婉城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王东湖则呆在一旁，始终低着头，仿佛房间里没有人来过一样。
“另外，这个东西希望你们可以收下。”里桐一脸认真地说着，竟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两枚刻着星星的硬币。
“这是幸运币，可以增加好运。”
幸运币？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里桐……苏婉城心中腹诽，她以前和里桐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冷面男子竟然还相信玄学。即使心中有些惊讶，苏婉城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拿走了其中一个硬币。
王东湖抬头看了看他，“谢谢。”他轻声说着，把另一个硬币拿到了手中。
“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再给你们安排任务了，你们安心养伤就好。另外，这次的任务会议安排在两天后，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
“还有就是，我的工号是00886，有需要的话就呼叫我。”里桐声音很轻，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后，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苏婉城又开始自顾自的翻看起她手中的那本《驭魂史记》，如果说里桐是个冰窖，苏婉城则可以称作千年玄冰了。
若是在平日里，王东湖或许还会笑呵呵地找几句话聊，但是现在，他脸上的肌肉已经连同他失落崩塌的心一起失去的生机，以至于他没有笑的能力，更没有了笑的心情。
“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王东湖正要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两天前的夜晚，随后转身面向苏婉城，“你之前说让我帮你的忙，我随时都可以，等你准备好了给我留言就好。”
还没等苏婉城作出任何回答，房门便轻轻关上了。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好像雨声也大了许多，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只觉得一阵落寞和劳累。苏婉城把书丢在了一边，重重躺了下去，头发凌乱地散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真是没用……”苏婉城轻语，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溢出，滑落在她的鼻梁上。
哗哗的雨声夹杂着时不时出现的暗雷，像是来自黑暗的安眠曲。伴随着杂乱的思绪，苏婉城逐渐陷于梦乡，朦胧间，她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二人相视大笑。
王东湖回到自己的病房，桌子上的手机早就在等待他的到来，他刚刚坐下，铃声便响了起来。
“王霸拳。”三个大字显示在屏幕上。
王东湖接通之后，熟悉且夸张的声音便从中传出。
“东湖哥，情况怎么样了？我昨天在工厂外面等着你们出来，直到看到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人气势汹汹地进去了。但是就在这之后，我就晕了，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晕了？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王东湖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局里的员工弄得了……王东湖心想道。
“东湖哥，你们怎么样了？受伤了吗？后来是什么情况啊？”王霸拳焦急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说来话长……”
还没得王东湖说话，王霸拳便打断了他，“东湖哥！你要不来找我吧！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
“就咱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地方！你忘了？”王霸拳惊呼道。
刺耳的声音让王东湖下意识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下意识得撇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五点半了。一边有些感概时间之快，一边饥饿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王东湖同意了，什么也没有收拾，穿着医疗部门的拖鞋就走出了门去。
热闹的人群中，顶着一头黄色头发，穿着黑色皮衣的王霸拳让王东湖一眼便认了出来。
“东湖哥！”王霸拳的声音穿过人群，边跳边朝王东湖挥舞着手臂。
王东湖径直走向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为他在人群中打开了一条路。
等到王东湖走进后，王霸拳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王东湖满身的伤痕，更是因为他如今有一种自己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憔悴。
“东湖哥，你还好吗？”王霸拳试探问道，音量只有平常的五分之一，生怕再高的声音就会把眼前之人震碎。
王东湖没有先回答他，只是环顾四周，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坐吧。”
“那就去张叔店里，现在这个点正好没有什么人。”王霸拳指着不远处的面馆笑嘻嘻地说道。
王东湖没有拒绝，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不大的面馆里，两台空调呼呼地吹着，让整个屋子都变得十分的凉爽。地面和墙壁上看不出一丝灰尘，这是老张一天打扫两次的成果。因为还不到饭点，所以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个顾客。
老张正在前台算账，看到进门的是王霸拳，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小帮主，来吃饭了？”
话刚说出口，他注意到慢一步进入的王东湖。老张收敛了笑容，他看得出王东湖头上的阴霾，在落魄之人眼中，笑也会变成一种侮辱，这个道理他十分的清楚。
二人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王霸拳如坐针毡，他太想知道发生的一切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东湖哥，你们昨天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东湖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在里面遇到一群人，应该就是最近城市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然后就发生了战斗”
“连环杀人案？”王霸拳惊讶的问道。
王东湖点了点头。
“他们也有超能力？”
听到这三个字，王东湖有些警觉的回头看了看，发现老张不在，店里的几个客人也没有什么异常，才点头默认。
王霸拳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愁苦之色，“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总是想帮上你的忙，哪怕一点也好，可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却只能当一个旁观者。”说着，王霸拳渐渐红了眼眶。
王东湖默默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为他挤出一抹笑容，“没关系的。”
轻声细语像是荡起了一阵微风，王东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心底是如此的细腻。不知为何，王东湖心里多了几抹暖色。
这时，老张将碗端了上来。但是没喝两口，王霸拳突然放下了筷子。嘴唇翕动，眼神闪躲，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
“不和你的胃口？”王东湖问道。
“其实我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王霸拳犹豫再三之后继续说道，“我们到那个工厂之后，长宁哥不是把他的车钥匙交给我保管了吗。但是……之后我晕倒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然后，我发现，车钥匙没了，最主要的是……车也没了。”
他局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王东湖的眉毛更紧了些，“车丢了？”
王霸拳羞愧地点了点头，“我也没有长宁大哥的联系方式，就想着先和你说一声。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跑的，车是我丢的，再贵我也会赔的！”
王东湖低下了头，迟迟没有开口。凝固的空气让时间都慢了下来，老旧的钟表滴答滴答地摆动，王霸拳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裤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完了，我这么蠢，东湖哥肯定是生气了……王霸拳想着，做好了迎接愤怒的准备。
直至过了很长时间，王东湖才缓缓抬起了头，满脸的沉重，“王长宁，已经死了。”
“死……死了？”王霸拳不可置信地呆愣住，明明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交谈。
“他最后为了救我，力竭而亡。”
“东湖哥……”
王东湖摇了摇头，“没事。”
接着，他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饿死鬼。可他越是这样假装无事，王霸拳心里就越是难受。
王霸拳不敢去撕下他的面具，满是心疼地说道，“东湖哥，有些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自己，去迎接明天了。”
“我相信，那个独来独往，疾恶如仇，让所以校霸都闻风丧胆的王东湖肯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的。”
王霸拳理解王东湖的现在的心情，若是王东湖无法放过自己，那么不管他说的再多，也只是废话。
王霸拳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他轻轻拍了拍王东湖的肩膀。
熙攘的街道在王霸拳的眼中成了背景板，他低头走着，仿佛失去了颜色。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回忆起他与王东湖初遇的那天。
他被几个混混给围住，是王东湖及时出现把那群人给赶跑了。他喜欢武侠电影，常常幻想自己也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可现实是，他每次去为别人出头都会被报复，然后被一顿毒打。曾几何时，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废物。
王东湖像是他的太阳，即使太阳的光芒只是无意散落在他身上的。
可是如今，太阳灭了。
王东湖干裂的嘴唇翕动，但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让他想说却说不出口。
“我昏迷之后的事，唐顺已经给我说了。”苏婉城低沉说道，“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昏倒的话，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苏婉城死死盯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刺入王东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绞痛。
“那我又算什么呢？”王东湖喃喃自语道。
房间里的气压低的让人窒息，有时正是可能性带来的希望才最让人悔恨。
突然，沉重的房门被推开。里桐提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屋内凝重的气氛让他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见到王东湖也在，随后里桐又在门后拿出一个木箱。
“这是正式员工的服装，向爷让我专门送过来。”里桐淡淡说道，说着，将箱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苏小姐，这个是你的。”里桐把手放在了左边的一个箱子上。
苏婉城合上了书站了起来，把悲伤再次藏在了心底。“不是说员工服装一人三套，只有破损之后才能更换吗？我原来的那些还很好。”
“这是最新款的，谭部长把衣服的隔热能力加强了，舒适度也比旧版更好。因为是最新款，大部分员工还没有，顺子叔专门嘱咐要把衣服送到你手里。”里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苏婉城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王东湖则呆在一旁，始终低着头，仿佛房间里没有人来过一样。
“另外，这个东西希望你们可以收下。”里桐一脸认真地说着，竟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两枚刻着星星的硬币。
“这是幸运币，可以增加好运。”
幸运币？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里桐……苏婉城心中腹诽，她以前和里桐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冷面男子竟然还相信玄学。即使心中有些惊讶，苏婉城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拿走了其中一个硬币。
王东湖抬头看了看他，“谢谢。”他轻声说着，把另一个硬币拿到了手中。
“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再给你们安排任务了，你们安心养伤就好。另外，这次的任务会议安排在两天后，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
“还有就是，我的工号是00886，有需要的话就呼叫我。”里桐声音很轻，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后，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苏婉城又开始自顾自的翻看起她手中的那本《驭魂史记》，如果说里桐是个冰窖，苏婉城则可以称作千年玄冰了。
若是在平日里，王东湖或许还会笑呵呵地找几句话聊，但是现在，他脸上的肌肉已经连同他失落崩塌的心一起失去的生机，以至于他没有笑的能力，更没有了笑的心情。
“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王东湖正要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两天前的夜晚，随后转身面向苏婉城，“你之前说让我帮你的忙，我随时都可以，等你准备好了给我留言就好。”
还没等苏婉城作出任何回答，房门便轻轻关上了。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好像雨声也大了许多，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只觉得一阵落寞和劳累。苏婉城把书丢在了一边，重重躺了下去，头发凌乱地散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真是没用……”苏婉城轻语，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溢出，滑落在她的鼻梁上。
哗哗的雨声夹杂着时不时出现的暗雷，像是来自黑暗的安眠曲。伴随着杂乱的思绪，苏婉城逐渐陷于梦乡，朦胧间，她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二人相视大笑。
王东湖回到自己的病房，桌子上的手机早就在等待他的到来，他刚刚坐下，铃声便响了起来。
“王霸拳。”三个大字显示在屏幕上。
王东湖接通之后，熟悉且夸张的声音便从中传出。
“东湖哥，情况怎么样了？我昨天在工厂外面等着你们出来，直到看到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人气势汹汹地进去了。但是就在这之后，我就晕了，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晕了？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王东湖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是局里的员工弄得了……王东湖心想道。
“东湖哥，你们怎么样了？受伤了吗？后来是什么情况啊？”王霸拳焦急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说来话长……”
还没得王东湖说话，王霸拳便打断了他，“东湖哥！你要不来找我吧！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
“就咱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地方！你忘了？”王霸拳惊呼道。
刺耳的声音让王东湖下意识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下意识得撇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五点半了。一边有些感概时间之快，一边饥饿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王东湖同意了，什么也没有收拾，穿着医疗部门的拖鞋就走出了门去。
热闹的人群中，顶着一头黄色头发，穿着黑色皮衣的王霸拳让王东湖一眼便认了出来。
“东湖哥！”王霸拳的声音穿过人群，边跳边朝王东湖挥舞着手臂。
王东湖径直走向他，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为他在人群中打开了一条路。
等到王东湖走进后，王霸拳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王东湖满身的伤痕，更是因为他如今有一种自己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憔悴。
“东湖哥，你还好吗？”王霸拳试探问道，音量只有平常的五分之一，生怕再高的声音就会把眼前之人震碎。
王东湖没有先回答他，只是环顾四周，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坐吧。”
“那就去张叔店里，现在这个点正好没有什么人。”王霸拳指着不远处的面馆笑嘻嘻地说道。
王东湖没有拒绝，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不大的面馆里，两台空调呼呼地吹着，让整个屋子都变得十分的凉爽。地面和墙壁上看不出一丝灰尘，这是老张一天打扫两次的成果。因为还不到饭点，所以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个顾客。
老张正在前台算账，看到进门的是王霸拳，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小帮主，来吃饭了？”
话刚说出口，他注意到慢一步进入的王东湖。老张收敛了笑容，他看得出王东湖头上的阴霾，在落魄之人眼中，笑也会变成一种侮辱，这个道理他十分的清楚。
二人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面。王霸拳如坐针毡，他太想知道发生的一切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东湖哥，你们昨天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东湖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在里面遇到一群人，应该就是最近城市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然后就发生了战斗”
“连环杀人案？”王霸拳惊讶的问道。
王东湖点了点头。
“他们也有超能力？”
听到这三个字，王东湖有些警觉的回头看了看，发现老张不在，店里的几个客人也没有什么异常，才点头默认。
王霸拳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愁苦之色，“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总是想帮上你的忙，哪怕一点也好，可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却只能当一个旁观者。”说着，王霸拳渐渐红了眼眶。
王东湖默默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为他挤出一抹笑容，“没关系的。”
轻声细语像是荡起了一阵微风，王东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心底是如此的细腻。不知为何，王东湖心里多了几抹暖色。
这时，老张将碗端了上来。但是没喝两口，王霸拳突然放下了筷子。嘴唇翕动，眼神闪躲，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
“不和你的胃口？”王东湖问道。
“其实我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王霸拳犹豫再三之后继续说道，“我们到那个工厂之后，长宁哥不是把他的车钥匙交给我保管了吗。但是……之后我晕倒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然后，我发现，车钥匙没了，最主要的是……车也没了。”
他局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王东湖的眉毛更紧了些，“车丢了？”
王霸拳羞愧地点了点头，“我也没有长宁大哥的联系方式，就想着先和你说一声。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跑的，车是我丢的，再贵我也会赔的！”
王东湖低下了头，迟迟没有开口。凝固的空气让时间都慢了下来，老旧的钟表滴答滴答地摆动，王霸拳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裤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完了，我这么蠢，东湖哥肯定是生气了……王霸拳想着，做好了迎接愤怒的准备。
直至过了很长时间，王东湖才缓缓抬起了头，满脸的沉重，“王长宁，已经死了。”
“死……死了？”王霸拳不可置信地呆愣住，明明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交谈。
“他最后为了救我，力竭而亡。”
“东湖哥……”
王东湖摇了摇头，“没事。”
接着，他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饿死鬼。可他越是这样假装无事，王霸拳心里就越是难受。
王霸拳不敢去撕下他的面具，满是心疼地说道，“东湖哥，有些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说服自己，去迎接明天了。”
“我相信，那个独来独往，疾恶如仇，让所以校霸都闻风丧胆的王东湖肯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的。”
王霸拳理解王东湖的现在的心情，若是王东湖无法放过自己，那么不管他说的再多，也只是废话。
王霸拳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他轻轻拍了拍王东湖的肩膀。
熙攘的街道在王霸拳的眼中成了背景板，他低头走着，仿佛失去了颜色。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回忆起他与王东湖初遇的那天。
他被几个混混给围住，是王东湖及时出现把那群人给赶跑了。他喜欢武侠电影，常常幻想自己也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可现实是，他每次去为别人出头都会被报复，然后被一顿毒打。曾几何时，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力量的废物。
王东湖像是他的太阳，即使太阳的光芒只是无意散落在他身上的。
可是如今，太阳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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