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故事
如今是春夏交替之季，夜晚有点微微凉，但坐在美食之前的杨紫秋热血彭拜，桌上的麻辣烫确实烫，但丝毫不妨碍她品尝美味的决心，她用筷子戳进一个肉丸，对着肉丸左吹右咬，一脸既怕烫又不怕烫的样子，让对面的柳影看着揪心。
“可以吃了，一点点烫不要紧。”杨紫秋憨厚地笑着，见柳影安静的样子，反倒衬出自己像个饿狼一样，想想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啥形象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她捧着碗教育道：“小柳，都要吃完，不能浪费，你太瘦了，更要多吃点，你那小身板我一下子就能扛起来。”
备受“鼓舞”的柳影默默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后夹起一块肉片吃了起来。
正当杨紫秋埋头苦吃时，摊主大婶送来了一碗煮熟的鱼片给她，大婶双手比划着向她表达意思，她也微笑着用手比划着回应，柳影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互相打着哑语。
大婶走后，杨紫秋立刻向柳影解释：“这位大婶是聋哑人，她刚才说今天进了很多新鲜的鱼，估计今晚卖不完，所以送些给我们吃。”
“你还懂手语？”柳影对她又有点刮目相看了。
杨紫秋惭愧地说：“只会一点点皮毛，是大婶教我的。”以前来吃麻辣烫的时候，她会在大婶特别忙碌时帮忙打下手，于是无形中学会了点常用手语。
柳影似笑非笑地讲：“也是因为你经常来？”
“我喜欢听无声的语言。”杨紫秋低下头，还是继续吃吧，反正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吃货的形象了。
小吃街中依旧人潮涌动，来了一批人，也走了一批人，铲子的敲锅声、小贩的吆喝声和学生们的嬉笑声混在一起，听在耳朵里，一点也不让人厌烦。杨紫秋率先吃完了，她感慨着难怪人家长得瘦，吃饭慢的人身材好，她以后也要学学。她掏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柳影擦擦汗，这碗麻辣烫是不麻也不辣，只有烫，吃完一身汗。
“很热吗？”杨紫秋关心地问，终于等他吃完了。大婶送的一碗鱼片他们只吃了一点，确实吃不下了，杨紫秋用塑料袋装好带走。
柳影扯起胸口的衬衣扇了扇风，说了声走吧后站起身离开，坐的这个角落根本不透风。
他们二人继续朝小吃街前方走，来到街尾的水果店铺时杨紫秋停止了脚步，柳影疑惑道：“这一家又是什么故事？”他是绝对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听听故事还可以。
杨紫秋忍不住笑：“这一家没什么故事，倒是有一对龙凤胎小朋友很可爱。”话音刚落，门口就跑出来两个小朋友，嘴里嚷嚷着叫杨阿姨，老板娘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削菠萝皮，闻声抬头向杨紫秋点头微笑。
这对龙凤胎，6岁多，读小学一年级，哥哥叫青青，妹妹叫汐汐，两小朋友拉着杨紫秋进屋内，说有一道题不会做，题目是这样的：甲说我不是小偷；乙说丁是小偷；丙说乙是小偷；丁说我不是小偷，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请问谁是小偷？
杨紫秋看完这个题目后非常惊讶，小学一年级的题这么难吗？感觉更像一个初中题的难度，题目她会做，就是把这甲乙丙丁的话分别当做真话一句句代入。她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首先把甲排除了，甲说的是假话，接着分析乙说的话……柳影无聊地站在她的身旁，也在看着这个题目，双手插兜地说出他的答案：“丁说的是真话，小偷是甲。”
听到答案的杨紫秋马上看向柳影，见他如此轻松地说出答案，她有点不相信，于是继续埋头在纸上分析，又排除了乙，然后又排除了丙，最后分析丁的话，发现答案确实就是柳影说的那样。作为博士生的杨紫秋朝柳影伸出大拇指：“厉害，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奥数啊？”
“这不是脑筋急转弯吗？”柳影真的不知道这是道数学题。
杨紫秋笑了起来：“这是小学一年级的题，我做都费了半天功夫，你是怎么一下子看出答案的？”
“逻辑推理题，乙和丁说的话是相反的，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真话有一个假话，只要分析这两人的话就行。”
听了他的思路，杨紫秋又低头仔细看看题目，发现原来如此，她用的是最笨拙的方式，就像做选择题，把每个选项都代入进去算一遍，虽然可行，但是浪费时间。她把柳影的解题思路给这对双胞胎讲了两遍，可惜两小娃娃反复听不懂，她绝望地求助柳影：“小柳，你来给他们俩讲一下吧。”
谁知柳影爽快地回答说：“不会。”他头也不抬地坐得远远的，手里拿着一个魔方转着。
为了让兄妹俩能理解，杨紫秋还是决定用她的解题方式给他们讲解，虽然浪费时间，但是思路简单。最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们俩讲明白了，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只讲了一道题，还好只有这一道题他们不会，要不然今晚走不了了。
杨紫秋终于松了口气，辅导孩子做作业太难了，以前也给这对双胞胎辅导过，但当时的题目都很小儿科，真要是碰上这种级别的难题，估计辅导一次就得崩溃一次。
“紫秋，过来一下。”老板娘燕儿姐在门口喊着。
杨紫秋答应一声后马上跑过去了，原来燕儿姐装了两塑料袋水果要送给她。
“不要！每次来你都要送这么多水果给我，以后我不来了。”杨紫秋有些生气。
燕儿姐愧疚地讲：“你每次来都帮我两个崽子辅导作业，我还没给你劳务费呢。”
“我那是顺便、举手之劳，他们的作业你还不是能辅导。”杨紫秋谦虚地说。
“那可不一样啊，”燕儿姐马上否定自己，“我给他们讲作业的时候，他们从来不听，这个年龄的孩子只相信老师，甚至相信大哥哥大姐姐，就是不相信我，也可能是我确实讲的不好，以后你有孩子了会深有体会的。”
杨紫秋低头浅笑，心想现在的孩子确实难带，普遍早熟。
燕儿姐突然神情一转，凑近杨紫秋悄悄问：“这个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杨紫秋瞪大眼睛，马上摇头否认，而且摇了四五遍。
“那你们晚上一起出来吃吃喝喝的，不是约会是什么？”燕儿姐也是第一次见她带男生出来逛，以前她都是跟女生一起的。
杨紫秋尴尬地解释：“真不是约会，我只是简单地请他来吃个饭，只是普通朋友。”
“男女朋友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开始的吗？你不喜欢他吗？”
“我……”杨紫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但她还是要挣扎一下，“我比他大，大了快一轮了，他长得这么好看，喜欢他的女生多得去了，我算老几，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燕儿姐立即反驳：“既然喜欢他的女生多得去了，那他为什么要跟你出来吃饭？”
“因为是之前约定好的呀。”杨紫秋据理力争。
“约定好就要来吗？如果对你没意思，为什么要赴约？”燕儿姐当头棒喝。
这下彻底把杨紫秋绕进去了，吃个饭而已，有这么深奥的含义吗？可她仍旧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钱没钱……”
“不要妄自菲薄，”燕儿姐打断她的连盘否定，“你的优点有很多啊，你善良热心，你温柔体贴，你学历高，有小男生喜欢你很正常嘛，我要是男生肯定对你穷追不舍。”
燕儿姐这段安慰的话，令杨紫秋喜笑颜开，道理没错，但这个社会变了，快节奏的生活里谁会花大量时间去了解你的内在美，大多数人都浮于表面，找对象挑好看的，买商品也是挑好看的，杨紫秋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平庸的剩女，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没一个男生追求过她，说白了就是她不漂亮，学历高能说明什么，只会把男生吓得远远的，正应了那句话——“优秀使女人孤独”。杨紫秋此刻的笑容中掺杂着苦涩和无奈，感谢燕儿姐夸奖她的时候避开了她的缺点。
“你这笑就是表示承认了吧？”燕儿姐一本正经地问。
杨紫秋在摊位上拿起一个苹果掂了掂，回答说：“我承认我喜欢他，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就像我喜欢刘德华一样，单纯的欣赏而已。”他们都是得不到的男人。
燕儿姐再次凑过来问：“要不要试探地问问他喜不喜欢你？”
“这……不好吧？”杨紫秋尴尬地挠挠头。
两人对话还没结束，青青就跑出来拉住燕儿姐的衣服说：“妈妈、妈妈，大哥哥帮我把这个魔方拼好了，你看。”
随后柳影也走了出来，杨紫秋看到他后立即把视线转向另一侧，莫名心虚起来。
“你和大哥哥都很棒。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要睡觉了，哥哥姐姐也要回家睡觉了。”燕儿姐让孩子们去收好书包，转而笑容满面地对柳影说：“帅哥，水果拿着，是你秋姐姐买给你吃的。”
柳影没有马上接，而是去看了眼背对他站着的杨紫秋，见她不发话，于是他就提起了这两袋水果。
“走吧。”柳影从杨紫秋身边走过去，她低着头真像个面壁思过的学生。
杨紫秋估算了下这两袋水果的价钱，还是偷偷通过手机把钱转给了燕儿姐。她默默跟上柳影，特意与他保持点距离。
两人一直原路返回，走出了小吃街，来到了校园里的绿荫小道上。走了一会儿后，柳影把两袋水果递给杨紫秋：“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再走，这里空气挺不错的。”
“我不忙，我陪你坐一会儿。”杨紫秋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柳影看着她，也坐了过去，把水果放在旁边，“你不用特意陪我。”
“我是忙里偷闲，要不是陪你出来吃饭，我可能就在实验室坐一整天，到了晚上就会腰酸背痛、头晕眼花，看似很勤奋，实则效率低，还不如出来溜达一圈，放空一下大脑。”杨紫秋靠着椅背全身放松地讲，“其实你应该白天来看看，我们学校风景秀丽，有青山绿水、草木丛林、鸟语花香，每个月都有不同品种的花朵盛开。”
“五月有什么花？”
“栀子花。”杨紫秋快速回答，“栀子花成了毕业季的代表花，象征着纯洁和希望。它的香味浓厚持久，摘一朵放室内，整个屋子都是香喷喷的。它还可以吃呢，我尝过它的味道有点苦，建议不要吃，可以晒干泡茶喝，含在嘴里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他们静静地坐着，只听到晚风吹拂树叶的簌簌声。柔和的灯光投射在二人身上，地面上的影子像是历经沧桑的故人沉溺在回忆之中，安详且悠长。
“可以吃了，一点点烫不要紧。”杨紫秋憨厚地笑着，见柳影安静的样子，反倒衬出自己像个饿狼一样，想想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啥形象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她捧着碗教育道：“小柳，都要吃完，不能浪费，你太瘦了，更要多吃点，你那小身板我一下子就能扛起来。”
备受“鼓舞”的柳影默默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一圈后夹起一块肉片吃了起来。
正当杨紫秋埋头苦吃时，摊主大婶送来了一碗煮熟的鱼片给她，大婶双手比划着向她表达意思，她也微笑着用手比划着回应，柳影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互相打着哑语。
大婶走后，杨紫秋立刻向柳影解释：“这位大婶是聋哑人，她刚才说今天进了很多新鲜的鱼，估计今晚卖不完，所以送些给我们吃。”
“你还懂手语？”柳影对她又有点刮目相看了。
杨紫秋惭愧地说：“只会一点点皮毛，是大婶教我的。”以前来吃麻辣烫的时候，她会在大婶特别忙碌时帮忙打下手，于是无形中学会了点常用手语。
柳影似笑非笑地讲：“也是因为你经常来？”
“我喜欢听无声的语言。”杨紫秋低下头，还是继续吃吧，反正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吃货的形象了。
小吃街中依旧人潮涌动，来了一批人，也走了一批人，铲子的敲锅声、小贩的吆喝声和学生们的嬉笑声混在一起，听在耳朵里，一点也不让人厌烦。杨紫秋率先吃完了，她感慨着难怪人家长得瘦，吃饭慢的人身材好，她以后也要学学。她掏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柳影擦擦汗，这碗麻辣烫是不麻也不辣，只有烫，吃完一身汗。
“很热吗？”杨紫秋关心地问，终于等他吃完了。大婶送的一碗鱼片他们只吃了一点，确实吃不下了，杨紫秋用塑料袋装好带走。
柳影扯起胸口的衬衣扇了扇风，说了声走吧后站起身离开，坐的这个角落根本不透风。
他们二人继续朝小吃街前方走，来到街尾的水果店铺时杨紫秋停止了脚步，柳影疑惑道：“这一家又是什么故事？”他是绝对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听听故事还可以。
杨紫秋忍不住笑：“这一家没什么故事，倒是有一对龙凤胎小朋友很可爱。”话音刚落，门口就跑出来两个小朋友，嘴里嚷嚷着叫杨阿姨，老板娘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削菠萝皮，闻声抬头向杨紫秋点头微笑。
这对龙凤胎，6岁多，读小学一年级，哥哥叫青青，妹妹叫汐汐，两小朋友拉着杨紫秋进屋内，说有一道题不会做，题目是这样的：甲说我不是小偷；乙说丁是小偷；丙说乙是小偷；丁说我不是小偷，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请问谁是小偷？
杨紫秋看完这个题目后非常惊讶，小学一年级的题这么难吗？感觉更像一个初中题的难度，题目她会做，就是把这甲乙丙丁的话分别当做真话一句句代入。她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首先把甲排除了，甲说的是假话，接着分析乙说的话……柳影无聊地站在她的身旁，也在看着这个题目，双手插兜地说出他的答案：“丁说的是真话，小偷是甲。”
听到答案的杨紫秋马上看向柳影，见他如此轻松地说出答案，她有点不相信，于是继续埋头在纸上分析，又排除了乙，然后又排除了丙，最后分析丁的话，发现答案确实就是柳影说的那样。作为博士生的杨紫秋朝柳影伸出大拇指：“厉害，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奥数啊？”
“这不是脑筋急转弯吗？”柳影真的不知道这是道数学题。
杨紫秋笑了起来：“这是小学一年级的题，我做都费了半天功夫，你是怎么一下子看出答案的？”
“逻辑推理题，乙和丁说的话是相反的，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真话有一个假话，只要分析这两人的话就行。”
听了他的思路，杨紫秋又低头仔细看看题目，发现原来如此，她用的是最笨拙的方式，就像做选择题，把每个选项都代入进去算一遍，虽然可行，但是浪费时间。她把柳影的解题思路给这对双胞胎讲了两遍，可惜两小娃娃反复听不懂，她绝望地求助柳影：“小柳，你来给他们俩讲一下吧。”
谁知柳影爽快地回答说：“不会。”他头也不抬地坐得远远的，手里拿着一个魔方转着。
为了让兄妹俩能理解，杨紫秋还是决定用她的解题方式给他们讲解，虽然浪费时间，但是思路简单。最终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们俩讲明白了，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只讲了一道题，还好只有这一道题他们不会，要不然今晚走不了了。
杨紫秋终于松了口气，辅导孩子做作业太难了，以前也给这对双胞胎辅导过，但当时的题目都很小儿科，真要是碰上这种级别的难题，估计辅导一次就得崩溃一次。
“紫秋，过来一下。”老板娘燕儿姐在门口喊着。
杨紫秋答应一声后马上跑过去了，原来燕儿姐装了两塑料袋水果要送给她。
“不要！每次来你都要送这么多水果给我，以后我不来了。”杨紫秋有些生气。
燕儿姐愧疚地讲：“你每次来都帮我两个崽子辅导作业，我还没给你劳务费呢。”
“我那是顺便、举手之劳，他们的作业你还不是能辅导。”杨紫秋谦虚地说。
“那可不一样啊，”燕儿姐马上否定自己，“我给他们讲作业的时候，他们从来不听，这个年龄的孩子只相信老师，甚至相信大哥哥大姐姐，就是不相信我，也可能是我确实讲的不好，以后你有孩子了会深有体会的。”
杨紫秋低头浅笑，心想现在的孩子确实难带，普遍早熟。
燕儿姐突然神情一转，凑近杨紫秋悄悄问：“这个小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杨紫秋瞪大眼睛，马上摇头否认，而且摇了四五遍。
“那你们晚上一起出来吃吃喝喝的，不是约会是什么？”燕儿姐也是第一次见她带男生出来逛，以前她都是跟女生一起的。
杨紫秋尴尬地解释：“真不是约会，我只是简单地请他来吃个饭，只是普通朋友。”
“男女朋友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开始的吗？你不喜欢他吗？”
“我……”杨紫秋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但她还是要挣扎一下，“我比他大，大了快一轮了，他长得这么好看，喜欢他的女生多得去了，我算老几，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燕儿姐立即反驳：“既然喜欢他的女生多得去了，那他为什么要跟你出来吃饭？”
“因为是之前约定好的呀。”杨紫秋据理力争。
“约定好就要来吗？如果对你没意思，为什么要赴约？”燕儿姐当头棒喝。
这下彻底把杨紫秋绕进去了，吃个饭而已，有这么深奥的含义吗？可她仍旧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钱没钱……”
“不要妄自菲薄，”燕儿姐打断她的连盘否定，“你的优点有很多啊，你善良热心，你温柔体贴，你学历高，有小男生喜欢你很正常嘛，我要是男生肯定对你穷追不舍。”
燕儿姐这段安慰的话，令杨紫秋喜笑颜开，道理没错，但这个社会变了，快节奏的生活里谁会花大量时间去了解你的内在美，大多数人都浮于表面，找对象挑好看的，买商品也是挑好看的，杨紫秋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平庸的剩女，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没一个男生追求过她，说白了就是她不漂亮，学历高能说明什么，只会把男生吓得远远的，正应了那句话——“优秀使女人孤独”。杨紫秋此刻的笑容中掺杂着苦涩和无奈，感谢燕儿姐夸奖她的时候避开了她的缺点。
“你这笑就是表示承认了吧？”燕儿姐一本正经地问。
杨紫秋在摊位上拿起一个苹果掂了掂，回答说：“我承认我喜欢他，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就像我喜欢刘德华一样，单纯的欣赏而已。”他们都是得不到的男人。
燕儿姐再次凑过来问：“要不要试探地问问他喜不喜欢你？”
“这……不好吧？”杨紫秋尴尬地挠挠头。
两人对话还没结束，青青就跑出来拉住燕儿姐的衣服说：“妈妈、妈妈，大哥哥帮我把这个魔方拼好了，你看。”
随后柳影也走了出来，杨紫秋看到他后立即把视线转向另一侧，莫名心虚起来。
“你和大哥哥都很棒。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要睡觉了，哥哥姐姐也要回家睡觉了。”燕儿姐让孩子们去收好书包，转而笑容满面地对柳影说：“帅哥，水果拿着，是你秋姐姐买给你吃的。”
柳影没有马上接，而是去看了眼背对他站着的杨紫秋，见她不发话，于是他就提起了这两袋水果。
“走吧。”柳影从杨紫秋身边走过去，她低着头真像个面壁思过的学生。
杨紫秋估算了下这两袋水果的价钱，还是偷偷通过手机把钱转给了燕儿姐。她默默跟上柳影，特意与他保持点距离。
两人一直原路返回，走出了小吃街，来到了校园里的绿荫小道上。走了一会儿后，柳影把两袋水果递给杨紫秋：“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再走，这里空气挺不错的。”
“我不忙，我陪你坐一会儿。”杨紫秋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柳影看着她，也坐了过去，把水果放在旁边，“你不用特意陪我。”
“我是忙里偷闲，要不是陪你出来吃饭，我可能就在实验室坐一整天，到了晚上就会腰酸背痛、头晕眼花，看似很勤奋，实则效率低，还不如出来溜达一圈，放空一下大脑。”杨紫秋靠着椅背全身放松地讲，“其实你应该白天来看看，我们学校风景秀丽，有青山绿水、草木丛林、鸟语花香，每个月都有不同品种的花朵盛开。”
“五月有什么花？”
“栀子花。”杨紫秋快速回答，“栀子花成了毕业季的代表花，象征着纯洁和希望。它的香味浓厚持久，摘一朵放室内，整个屋子都是香喷喷的。它还可以吃呢，我尝过它的味道有点苦，建议不要吃，可以晒干泡茶喝，含在嘴里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他们静静地坐着，只听到晚风吹拂树叶的簌簌声。柔和的灯光投射在二人身上，地面上的影子像是历经沧桑的故人沉溺在回忆之中，安详且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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