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接受
这也不像是安慰.....叶衍息在心里那么说。
不过从短暂的接触和谈聊里，叶衍息已经有些熟悉了莱莉斯的性子，她大抵就是那种喜欢直话直说不乐于讨好别人还有些思维跳脱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或许没那种做事圆滑的人舒适，但却在做事上很可靠。
而且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体和那些器械相性很好又怎么不算好事呢？叶衍息这么想，虽然现在他还没法那么快接受机械改造，但是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处境的转变他早晚有一天需要接受去改造些什么东西。
或许过去他生活的环境虽然困苦但还算平和，可是既然已经遇到了那样的怪物那样的事件，此后他的人生或许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无闻了。
再者如果那只怪物出现不是单纯的意外，或许看似平静的生存区表面之下藏匿着不少风险和危机，被此时这摇摇欲坠的平和幕布所遮掩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爆发？谁都不得而知。
他要面对的危险或许会增多，他的生活或许还会变得更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人类延缓逃避了百年的末日又再度袭来，他必须得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够帮到弟弟和奥叔。
没有言元能力，或许依靠数械部的改造也是一种选择——至少那不会让他毫无反抗之力毫无作为的死去。
想到这里叶衍息垂眼望着自己右臂之上的那张芯片不由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感慨自己原来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虽然窝囊了那么多年，但这种时候也还是会幻想自己有能够反抗命运的能力得到更好的结局。
不过叶衍息对自己这样带着有些天真意外的幻想并不厌恶，做最坏的打算是他的本能，但怀抱着希望生活却是他的习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活到了今天。
等到叶衍息对手臂上嵌入芯片不时带来的痛意终于趋于麻木，莱莉斯又几番检查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叶衍息才又向莱莉斯郑重的鞠了一躬，随后发问道：
“莱莉斯女士，我想知道我要为获得这枚芯片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莱莉斯听到他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转头指着叶衍息看向了叶郧，发笑道：“哎呀，Z4，你带来的这小鬼是不是有点礼貌过头了？怎么这么像死正经？”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叶衍息的脸颊：“你问这样的问题会让我觉得你很缺爱哎，好像是那种在完全没有人庇护的破窝里长大的小孩，没接受过理所应当的东西所以觉得什么都要靠交易换取——”
她说着一顿，砸了一下舌又笑起来：
“不过我不讨厌你这种性子，至少在大人的世界遵守这样的规矩有利于你自我保护。”
叶衍息听着莱莉斯那莫名其妙的比喻和评价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莱莉斯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是看在Z4的面子上给你机会，我对你还算满意，所以芯片算是送给你的礼物，如果硬要说酬劳，你作为使用这块芯片的试验者就已经算是酬劳了，无需再支付什么。”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后如果有什么关于这块芯片异样都可以来找我，这也算是实验数值检测的一环....对了，我对你的体质也很感兴趣，或许你可以来当我的实验品，我会比数械部那些残暴的家伙温柔的多。”
一直站在一旁的叶郧此刻终于听不下去了：
“够了，莱莉斯，别看他是个毛头小子就欺负他行么？再说了你不也是数械部下来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残暴啊？”
“我这不是下来，是升职。”
莱莉斯立刻就指着叶郧的鼻子回怼了回去，“自己口口声声说要退休又灰溜跑回来的人是你吧？按理来说你现在才是被军部退职的那个。”
“我这可不算，顶多算停休。”叶郧耸了耸肩膀，“不过只是逃避说说而已，我们这种人可没有真的退休机会。”
“逃兵还这么理直气壮。”
两人的关系似乎确实很是要好，即使是在叶衍息这种只见一面的人面前他们似乎也毫不避讳的像欢喜冤家一样吵嘴。
叶衍息倒也并不介意他们做长辈上级的那么自说自话聊几句，事实上这种吵嚷到有些幼稚的对话还让他觉得眼前的两人又亲切了几分。
能有这样像朋友一样拌嘴的同事似乎也不错不是么？叶郧过去的生活圈子确实如他所想一般那样丰富，不过这种时候他也稍稍会难以理解为什么叶郧当初会选择跑到边境区的一个破落安置区独自生活。
叶衍息虽然习惯了一个人独居，但他还是很羡慕那种身边有家人朋友的生活的，过去他独自生活的时候因为常常辗转不同的地方，又因为性格太过早熟不太能融入同龄人的圈子，再加之生活在次民区想要活下去确实没什么太多时间玩闹，所以他可以说没什么固定的朋友。
虽然他过去住的地方和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们相处得很是和睦，大家也很喜欢他那种温良又乐于助人的性子，但是这样的关系几乎少见会发展为可以谈心的朋友。
说起来叶郧虽然并非同龄人，但居然还真就是过去少数能够和叶衍息谈聊些许心事的存在之一，他一直在叶衍息心里以一个幽默风趣又值得尊敬的长辈形象存在，所以叶衍息才会愿意向他聊起自己无法向别人聊的事情。
真是不可思议，过去只是那样意外相遇的简单关系如今居然会变成这种局面...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叶衍息望向叶郧忽而觉得有些恍惚，好像眼下的场景又再次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直到和莱莉斯交谈完毕的叶郧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表，开口叫唤他的名字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衍息。”
“准备工作似乎做得差不多了，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我们下一步去哪了。”
叶衍息猛然回神，接着下意识问到：
“我们要直接前往数械部么？现在直接去报道没有问题吗？它难道有什么不会让人起疑的随时特招人员...？”
没想到叶郧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接着给出了一个令他很意外的答案。
“不。”
“情况有变，我有一个熟人刚刚给我带来了一个你会高兴的消息。”
“之前你不是曾对我提起过你叔父奥里斯吗？我的熟人里有认识他的家伙。在我和不久前在这里和他发讯联系告知你的事情之后，他听闻你的名字立刻就选择了向你的叔父汇报。”
“然后我从那家伙那里得到消息说，你的叔父很想念你，他很希望现在能够见你一面。”
不过从短暂的接触和谈聊里，叶衍息已经有些熟悉了莱莉斯的性子，她大抵就是那种喜欢直话直说不乐于讨好别人还有些思维跳脱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或许没那种做事圆滑的人舒适，但却在做事上很可靠。
而且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体和那些器械相性很好又怎么不算好事呢？叶衍息这么想，虽然现在他还没法那么快接受机械改造，但是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处境的转变他早晚有一天需要接受去改造些什么东西。
或许过去他生活的环境虽然困苦但还算平和，可是既然已经遇到了那样的怪物那样的事件，此后他的人生或许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蜷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无闻了。
再者如果那只怪物出现不是单纯的意外，或许看似平静的生存区表面之下藏匿着不少风险和危机，被此时这摇摇欲坠的平和幕布所遮掩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会爆发？谁都不得而知。
他要面对的危险或许会增多，他的生活或许还会变得更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人类延缓逃避了百年的末日又再度袭来，他必须得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够帮到弟弟和奥叔。
没有言元能力，或许依靠数械部的改造也是一种选择——至少那不会让他毫无反抗之力毫无作为的死去。
想到这里叶衍息垂眼望着自己右臂之上的那张芯片不由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感慨自己原来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虽然窝囊了那么多年，但这种时候也还是会幻想自己有能够反抗命运的能力得到更好的结局。
不过叶衍息对自己这样带着有些天真意外的幻想并不厌恶，做最坏的打算是他的本能，但怀抱着希望生活却是他的习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活到了今天。
等到叶衍息对手臂上嵌入芯片不时带来的痛意终于趋于麻木，莱莉斯又几番检查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叶衍息才又向莱莉斯郑重的鞠了一躬，随后发问道：
“莱莉斯女士，我想知道我要为获得这枚芯片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莱莉斯听到他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转头指着叶衍息看向了叶郧，发笑道：“哎呀，Z4，你带来的这小鬼是不是有点礼貌过头了？怎么这么像死正经？”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叶衍息的脸颊：“你问这样的问题会让我觉得你很缺爱哎，好像是那种在完全没有人庇护的破窝里长大的小孩，没接受过理所应当的东西所以觉得什么都要靠交易换取——”
她说着一顿，砸了一下舌又笑起来：
“不过我不讨厌你这种性子，至少在大人的世界遵守这样的规矩有利于你自我保护。”
叶衍息听着莱莉斯那莫名其妙的比喻和评价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莱莉斯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是看在Z4的面子上给你机会，我对你还算满意，所以芯片算是送给你的礼物，如果硬要说酬劳，你作为使用这块芯片的试验者就已经算是酬劳了，无需再支付什么。”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后如果有什么关于这块芯片异样都可以来找我，这也算是实验数值检测的一环....对了，我对你的体质也很感兴趣，或许你可以来当我的实验品，我会比数械部那些残暴的家伙温柔的多。”
一直站在一旁的叶郧此刻终于听不下去了：
“够了，莱莉斯，别看他是个毛头小子就欺负他行么？再说了你不也是数械部下来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残暴啊？”
“我这不是下来，是升职。”
莱莉斯立刻就指着叶郧的鼻子回怼了回去，“自己口口声声说要退休又灰溜跑回来的人是你吧？按理来说你现在才是被军部退职的那个。”
“我这可不算，顶多算停休。”叶郧耸了耸肩膀，“不过只是逃避说说而已，我们这种人可没有真的退休机会。”
“逃兵还这么理直气壮。”
两人的关系似乎确实很是要好，即使是在叶衍息这种只见一面的人面前他们似乎也毫不避讳的像欢喜冤家一样吵嘴。
叶衍息倒也并不介意他们做长辈上级的那么自说自话聊几句，事实上这种吵嚷到有些幼稚的对话还让他觉得眼前的两人又亲切了几分。
能有这样像朋友一样拌嘴的同事似乎也不错不是么？叶郧过去的生活圈子确实如他所想一般那样丰富，不过这种时候他也稍稍会难以理解为什么叶郧当初会选择跑到边境区的一个破落安置区独自生活。
叶衍息虽然习惯了一个人独居，但他还是很羡慕那种身边有家人朋友的生活的，过去他独自生活的时候因为常常辗转不同的地方，又因为性格太过早熟不太能融入同龄人的圈子，再加之生活在次民区想要活下去确实没什么太多时间玩闹，所以他可以说没什么固定的朋友。
虽然他过去住的地方和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们相处得很是和睦，大家也很喜欢他那种温良又乐于助人的性子，但是这样的关系几乎少见会发展为可以谈心的朋友。
说起来叶郧虽然并非同龄人，但居然还真就是过去少数能够和叶衍息谈聊些许心事的存在之一，他一直在叶衍息心里以一个幽默风趣又值得尊敬的长辈形象存在，所以叶衍息才会愿意向他聊起自己无法向别人聊的事情。
真是不可思议，过去只是那样意外相遇的简单关系如今居然会变成这种局面...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叶衍息望向叶郧忽而觉得有些恍惚，好像眼下的场景又再次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直到和莱莉斯交谈完毕的叶郧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手表，开口叫唤他的名字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衍息。”
“准备工作似乎做得差不多了，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我们下一步去哪了。”
叶衍息猛然回神，接着下意识问到：
“我们要直接前往数械部么？现在直接去报道没有问题吗？它难道有什么不会让人起疑的随时特招人员...？”
没想到叶郧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接着给出了一个令他很意外的答案。
“不。”
“情况有变，我有一个熟人刚刚给我带来了一个你会高兴的消息。”
“之前你不是曾对我提起过你叔父奥里斯吗？我的熟人里有认识他的家伙。在我和不久前在这里和他发讯联系告知你的事情之后，他听闻你的名字立刻就选择了向你的叔父汇报。”
“然后我从那家伙那里得到消息说，你的叔父很想念你，他很希望现在能够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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